章锦蓉于割裂般的头痛中醒了过来。
睁眼,却似乎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昏暗的光映入眼中,许久才慢慢的看清了周围。
这是一间柴房。
自己则全身被绑。
试着动了动,绳子绑的太紧,动不了。
司徒躺在离自己大概三步之外,也晕着,仔细看看头似乎受了伤,头发上有已经凝结的血迹。
“司徒,司徒。”章锦蓉低低的叫了她两声,没有回应。
她又试图转头看向另一边,全是柴火。
傍晚,她是跟司徒一起出诊回来,被劫的。
一家大户的少夫人动了胎气落了红,来了马车接她和司徒上门出诊。
回来时已是戌时初。
出诊那家府邸离蓉卉堂其实不远,走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章锦蓉谢绝了马车,带着司徒走路回蓉卉堂。
就在她们经过一条街后巷的时候,司徒忽然紧张起来。
“有动静。”她倾身挡在章锦蓉的身前,拔出腰中软剑,左右看了看,“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跟在我身后。”
司徒露如此紧张的表情还真的不多,章锦蓉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也拔出了怀中的匕首。
“知道了。”章锦蓉点点头,紧跟在司徒身后,四下张望。
她话刚说完,身前身后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把她留下,你可以走。”黑衣人的话是对司徒说的。
司徒什么也没说,护着章锦蓉向前方黑衣人处走了过去。
几个人顿时扭打起来。
这几个黑衣人是专业的。
司徒功夫应是在黑衣人之上的,只是她双拳难敌四手,又带着个累赘,终是落了下风。
几人打的正激烈,一只手掐住了章锦蓉的肩膀,那人手上用了力,她顿时疼得惊叫一声。
就在司徒回头的一瞬间,一个黑衣人划了司徒的胳膊,并挑了她的剑。
紧接着章锦蓉只觉头嗡的一声响,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人已在这柴房内。
章锦蓉仍是觉得头疼,她低骂了声,这群人手法不纯熟,把她的头敲的太疼了。
“司徒。”又喊了声,司徒还是没反应。
趁没人,要先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把绳子割断。
话本子里不是经常讲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么,好人不都是会绝处逢生么!
她像只蛆一样,蠕动着,随手摸到什么便抓什么割绳子。
可抓了半晌,除了几个破树枝却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抓到。
“奶奶滴了。”她咒骂了声。手上的绳子绑的太紧了,根本使不上力一点力气,自己又没有绝世武功,怎么挣脱束缚呢!
怎么办?
就在她绞尽脑汁不得其解的时候,柴房的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她闭上了眼睛。
听声音还不止是一个人。
下一刻,她的头发被扯住,头也被扯了起来。
来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贱人,也有今天。”
是她舅母齐氏的声音。
头皮被扯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