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给章锦蓉倒了一杯，再把酒放到桌子的转盘上，转到了花孔雀的身前。
花孔雀看着眼前的酒壶，露出个稍显猥琐的笑容，从怀中掏出定金子放在桌上，“美人添酒才有滋味，还请小姐给我倒上一杯，这定金子便是你的。”
这就有些过分了。
章锦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刚才那定金子，“看孔雀开屏也怪有趣的，还请公子给我倒上一杯，这定金子便是公子的。”
一旁的侍从听出了她的意思，双眼圆睁，大喝道，“你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墨兰在自家小姐身后很是不甘示弱，“任你是谁也要讲道理的，这汇宾楼是酒楼，又不是勾栏瓦舍，还让我家小姐给你斟酒，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
花孔雀挑了挑眉，“东家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章锦蓉也回敬了一句，“我这丫头可有哪句话说错了么？”
花孔雀哈哈大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章小姐胆识过人，佩服佩服。”
“说好听的也没用，这河间府上门提亲的人家都从城东排到城西了，都没人能入小姐的眼，劝公子你还是省省吧。”墨兰晃了晃头，翻了个白眼给那花孔雀。
“哦？”听了这话，花孔雀倒是兴致满满，“想不到章小姐竟是如此的眼高于顶，敢问小姐，什么样的人才可匹配呢？”
章锦蓉并不打算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起身道，“公子若是没别的事，小女便不打扰公子雅兴。日后公子若是来此吃菜品酒本店自是欢迎，若是来找茬声事，还请公子另寻地方。”
话说完了，她转身就走。
墨兰跟着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抓起桌上的那定金子，瞪了花孔雀一眼，“我们小姐恐怕只有下凡的天神才配得上。”
花孔雀听完便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身旁的侍从满脸愤怒，“主子你怎的还笑的出来。”
那花孔雀缓了缓脸上的表情，“这小姐和丫鬟都怪有意思的，老蒋娶了她，怕是得头大，哈哈哈哈。”
语毕，倒了一杯贵妃醉一饮而尽，叹道，“这酒确实不错。”
侍从心中腹诽，平日若是得罪了主子的人定是没好结果的，今日被说是孔雀开屏，主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走吧。”花孔雀打了个响指。
“主子，去哪？”侍从问。
“去找老蒋问问他因何放着貌美如花、富可敌国的孙氏女不娶，偏要娶这个伶牙俐齿、没有后台的章氏女。”
章锦蓉在床边目睹花孔雀出了汇宾楼，挠了两下左臂之后，窜到街上融入人群众。
她微微翘起了嘴角。
墨兰在一边跟着看了半晌，直到那人的背影便成个黑点，再没了踪迹，才收回了视线，“小姐，奴婢觉着这人不是一般人。”
章锦蓉随口问道，“有何特别。”
墨兰认真想了想，下了结论，“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应是……特别有钱。”
这算什么特别之处。
墨兰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够完全，又补充道，“反正就觉得他今天来不只是让你喝杯酒那么简单，觉得那眼神好像是……相看，对，就是相看。”
墨兰终于找到了个恰当的词来形容她的感受。
章锦蓉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没多久，司徒拎了东西进来，面色萧肃道，“小姐，东西备好，可以走了。”
今天是李靖松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