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身后似乎有人,她半偏着头,刚转过去就看见周恪的睡颜。
沈游呆了呆,才发现两人此时的姿态尤为诡异。她是半侧着的,为了防止压到手,周恪在她身后半拥着,一双大掌轻轻的固定住沈游的手腕。
别说中间隔着的三床被子了,两人几乎密不可分,沈游的脑袋枕在周恪的胳膊上,周恪低头就能亲吻到她的头发。
太亲密了,沈游有点尴尬。谈恋爱归谈恋爱,这个姿势未免也太老夫老妻了。
沈游手指起了燎泡,不太能动,正想着怎么起床呢,周恪就醒了。
“醒了啊”
刚刚晨起,周恪的嗓子微微沙哑,呼吸正好洒在沈游的头顶,沈游头皮一阵发麻。然后周恪就看见沈游白玉般的耳垂微微泛红。
周恪闷闷的笑了两声。
“别笑了”,沈游恼羞成怒,“这是生理反应,天生的,不怪我”
难得能见到这个厚脸皮的小娘子害臊,周恪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他相信沈小娘子的话。
“谨、谨之”,沈游头一回有点结巴,“你要不先起床”
沈游挪了挪腿,试图避开身后的周恪,也好避开对方晨起的反应。
“可是沈小娘子,我还想赖会儿床”,周恪既没有阻止沈游挪身子,却也没有丝毫要当君子的意思,就这么维持着原姿势跟沈游耍赖。
“你先起来”,沈游睡觉的时候只觉得身后热烘烘的,下意识就想往热源靠,结果造成了这个扭曲的姿势。
睡觉的时候没觉得,可起床之后简直无比羞耻。她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周恪大清早的,火气可真旺盛。
“小娘子”,周恪语带调笑,“我昨日可是看护了你一整个晚上,一宿没合眼,又是帮你固定伤处,又是帮你暖身子。你倒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周恪一点也没说谎。他生怕沈游高烧,几乎一晚上都在小心照料她,时不时的测试温度,掖被子,偶尔还要用白水给她润唇。
熬了一宿,接近天亮才堪堪合眼。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沈游布满燎泡的双手、疲惫的眼神、苍白的面容。
“多谢谨之”,沈游偏头看向周恪,认认真真道谢。
周恪笑起来,“你要怎么谢我”
沈游想了想,示意周恪把她扶起来。
“闭上眼”。
周恪一米八五的高个子乖乖的闭眼。
沈游欣赏了一会儿男朋友的颜值,慢慢的凑近周恪,亲了亲他温热的唇齿。
“谢谢我的男朋友”。
周恪当然知道男朋友的意思。他拼了命的往下压嘴角,却又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他睁眼,心里眼里都是眼前这个小娘子。
可惜了,这些还是不够。
沈游双手被伤让周恪意识到了生死无常。如果被伤到的不是手,而是其余的重要部位,那么沈游能不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这种有了今天没明天,争霸天下的路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死的日子,让周恪再也不想什么退休致侍的未来了。
他只想跟沈游过好每一天,即使碍于子嗣依然不能敦伦,但也可以亲昵的相拥而眠,就像昨晚一样。
“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你就想打发我”
沈游奇怪道,“那你想怎么样”
“撤掉楚汉河界”
沈游惊奇的望向周恪。
“你应该知道中间三床被子是用来防止我们越界的,如果撤掉的话,鬼知道什么时候”耳酣情热之下,万一她把周恪扑倒,真搞出个孩子来就麻烦了。
“我可以起誓,我绝不会擅自动作”,周恪又庄重又严肃,“我与你同床共枕五年了,除了昨晚,我没有任何越界之处”。
“每日都与我心爱的人睡在一起,我却能坚持五年之久,这足以证明我心智坚韧,是个谦谦君子”。
这不是只能证明你不行吗不不不,根据刚才的不小心接触来看,周恪可能很行。
沈游脑子里乱七八糟,还不忘开个弹幕吐槽周恪。
她有些犹豫了,五年的时间里,周恪的确极为恪守规矩,无愧于他以“恪”为名。
一看沈游动摇,周恪软着嗓子,“沈游,我没了恩师、祖父,不想再没有你了”。
沈游心软了,如果热油浇得偏一些,甚至能让沈游由于重度烧伤而去世,那对于周恪而言意味着差点就失去她。
这一次她手受伤是沈游身体上的痛苦,却也是周恪精神上的痛苦。
可、可还是真没了三床被子,那她岂不是每天早起都得跟周恪面对面,她不怕周恪扑倒她,毕竟周恪的自制力是真的强大。但她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周恪的美颜暴击,把周恪给扑倒了可怎么办
“等会儿,等会儿”,沈游摇摇头,“你让我想想”。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看,初春寒冬我可以给你当暖炉,秋季干燥,没了阻隔之后给你端茶倒水都方便,至于夏季”,周恪实在想不出来了,只好胡扯一通,“夏季我给你赶蚊子”
沈游被逗笑了,她无可奈何,“好吧好吧”。
周恪闻言,轻轻拥住了沈游,“闭上眼”。
沈游愣了愣,乖乖的闭上眼。
周恪面上俱是笑意,他轻轻的在沈游唇齿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缓缓的在沈游耳畔问道,“还记得我当时教你上诗词课吗我今日再教你一首诗。”
沈游整个人头皮发麻,身体半酥半软。
周恪语带笑意,轻声道,“你亲了我,我亲了你,这叫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愿你我永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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