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廖狗杀廖狗“
山呼海啸声从营帐外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齐齐呐喊,廖永年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望向营帐口。
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群聚集。
“将军,事出突然,不如先行避一避”
徐泰的提议深得廖永年的心思,他慌里慌张的转向武正新的副手梅年,“快快快,咱们快走啊”
“将军,不如先等武将军回来再说”,梅年总觉得怪怪的。假如外头真的发生了营啸,怎么可能到现在声音还如此整齐,早就嘈杂不堪的暴动了。
“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薛泰的厉声质问令梅年神色一冷,梅年顿时看向廖永年道,“不论如何,请将军暂停于此地,先等武将军”
“将军,此等小人之言,不足为信此时此刻,保命要紧啊”
保命
廖永年一个激灵,原本就偏向于薛泰的心顿时更偏了。
“将军,快啊”
薛泰一催,廖永年更慌了,他踉跄无措的奔逃在前方。当日廖永年心慌之下,除却调拨了百余名精兵之外,还为帅帐内设置了多个逃生口。这些逃生口皆有他的兵把守。
廖永年若是要逃,只需选择最近的一个即可。
此刻,廖永年已经一马当先来到了营帐最后侧的逃生口,恰好在此刻,武正新进来回禀外面的情况了。
他一样就看见廖永年已经拉开了最后侧的营帐逃生口。
武正新目眦尽裂,“不要”
太晚了。
帐帘一被掀开,廖永年的身躯当即被弓箭射了个对穿。血液从伤口涌出来,廖永年两眼发白,嗬嗬了两声就倒在了地上。
“将军”,武正新一个箭步冲到廖永年面前,急急忙忙查看他的呼吸心跳。
半晌,武正新放下了手中的尸体,又细细去查看那箭矢。只见那箭矢平平无奇,不过就是军中普通箭矢,并无任何标记。
眼看着查不出什么,他豁地转身,对着梅年厉声质问道:“将军为何会主动奔逃”
梅年连带着在场值守的将士们都快傻眼了,风云突变来得如此之快,怎么眨眼之间廖永年就死了
“不对”,梅年不可置信的指向薛泰,“是他他鼓动将军速速逃生”
被千夫所指的薛泰面色平静地站在营帐中央,“几位将军,现在来指责谁干的还有意义吗”
武正新面沉如水,薛泰说的没错。廖永年一死,只剩下一个范太监。连廖永年都无法服众,更别提一个太监了。
“将军啊,这廖狗把自己的营帐打造的宛如铜墙铁壁,出入搜身、不准带兵刃,设立多个逃生口,他自己也不肯参与任何的宴请,一日日龟缩于此”,薛泰满脸都是嘲讽,“这样的将领,有什么好追随的”
梅年面露犹豫之色,毕竟廖永年在军中挑选出了他们这些精兵后只是给开了五倍饷银罢了,并无任何袍泽之谊。真要算起来,梅年自己都看不起廖永年。
“你不过是只狗罢了,在此狺狺狂吠作甚”
武正新丝毫不给薛泰面子,“喊你家主子出来说话”
薛泰脸色一冷,正欲反驳,只听见账外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
梅年凝神看去,只见一个膀大腰粗、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进了营帐,果然是他
梅年毫不惊讶,程开宇有一个族弟当逃兵,结果被廖永年抓住,然后就成了京观的一份子。程开宇求情不成本就怀恨在心。
廖永年约莫是察觉到了程开宇的恨意,选择了打压他,甚至将程开宇下属的一个百夫长提拔成了其顶头上峰。这对程开宇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仇上加仇之下,程开宇要反,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诸位兄弟,廖狗残杀我军将士,竟将其堆成京观,现此獠已伏诛,多谢诸位将士高义啊”
高帽子一戴,给了在场众人一个台阶,全看众人要不要下了。
梅年的目光投向了武正新,周围的一众将士们紧跟着看向武正新。一时间,仿佛人人都在等候着武正新下决断。
武正新牙关紧咬,死盯着程开宇,半晌憋出了一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程开宇笑笑,反问一句,“你觉得那谣言说的不对吗”
武正新不说话了。那谣言就是因为说的太对了,才会动摇军心,到头来竟然连主帅的命都赔了进去。
“你们已经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