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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统领”,宋鸿低声唤道,“你有没有觉得前头的水寨不太对劲”。
姚志勇旋转着千里镜的镜筒,沉沉的“嗯”了一声。
“我就说吧”,宋鸿嘀咕了一句,“要不要通知水军戒严”
姚志勇放下千里镜,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会子正是黄昏,天色将暗未暗。按理,正该是埋锅造饭,双方对峙了一天好坐下来歇歇的时候。
可隔着一条大江的对岸水寨里,算不上人声鼎沸,却也是人喧马急,一派火急火燎的样子。
“蔡”字旗高高的飘扬着,姚志勇隐隐约约能看见有大量的人员在水寨内走动,还有人厉声疾呼。只是隔得太远,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整个水寨,在这种本该埋锅造饭、吃喝一顿好去轮班执勤或休息的时候,突然有大量人员调动,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这是想干嘛”
宋鸿想不明白。傍晚吃饭的时候出来打仗,摆明了是要搞突然袭击。可要是突袭,那这未免也太明显了吧,连人员调动都不避讳一下的吗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寨门口跑来跑去,这是生怕皂衣军看不见吧
宋鸿眨眨眼,陷入了迷惑当中。
“约摸不是给我们看的”
姚志勇不太确定的猜测了一句。
他的确没猜错。这波人员调动是给秦承章看的。准确来说,是给秦承章派来的督军太监魏禄看的。
蔡兴怀根本不想主动出击去打皂衣军的,只要没打过,万一将来投降了,还能留点香火情谊。况且他实在不愿意让秦承章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如何。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手底下人是什么鸟样,根本没想过要跟对面的那帮精兵悍将作战。
同为搞水军的,他自然听过对头那支皂衣水军。杀海寇、剿云门、南下拓商路、护航海路这支皂衣水军的赫赫凶名,全是靠一次次战役打出来的。他们杀过的人头堆起来能够堆满整个营寨。
至于他自己的战功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先帝还在的时候打过一阵的海寇,然后得罪了人,从京都被发配来了金陵。
所谓战功赫赫的水军统领蔡兴怀,早就被温香软玉的秦淮风月泡软了身子骨。
便是膀大腰粗像头熊,那也是外强中干的熊。
蔡兴怀是真的不想打,可实在没办法,督军太监魏禄就站在他身边,虎视眈眈。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整了这么一出看上去非常弱智的调兵出战。
所幸魏禄是个不通军事的憨憨,只看见眼前士卒来来往往,热闹异常的同时行军还怪整齐的,便觉得这蔡兴怀果然是一员大将,可堪一用。
很快,蔡兴怀就好大一通动静的调齐了兵马,呼呼喝喝的要出营上船渡河。
蔡兴怀的部下都是积年的老油条了,行军打仗未必行,糊弄上峰个顶个的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