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香炉点燃的熏香飘散在屋内,柔和的珠光照耀着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
顾珏鸣成黑子,白准乃是白子,两人相视而做,黑白双子缠绵与畅畅泉眼,黑龙起,判卷苍穹之山;天降雷,魔刹如鬼魅。白蟒探头,水波荡漾乃是大灾。
黑白相视乃是天龙与地蟒盘旋缠绕齐齐争斗,不当上下,震天地,泣鬼神。
“没想到,殿下的棋艺还是如此的高超。”
白准捏着棋子,看着此时的棋局便想起当年那个翩翩少年与他再战一般,黑子狂傲勇猛,不惧世间万物。而他的白子环绕盘旋不进不退,以争取而求和平。
不管如何,这一局就算是彳亍到天亮怕是也分不出胜负,七年前怕是已经成为定局。
白准抬眼望着眼前的人,此一时非彼一时,物是人非。
“殿下如今归朝,天下之人无人不盼望殿下能做到那把至高的位子上,可是谁又知道殿下并未有皇权争斗的心思?”白准说着,皇权的争斗,乃是前朝百年无法逃脱的魔爪,如今三殿下与四殿下的争斗便已经表明,南纪皇家依旧没有挣脱这无法推脱的一幕。
反而皇子夺权,兵权政权双王且争取,尽管深处他处的六王爷也无法定夺的。
七年前,他在茶馆第一次见到的是哪个白衣的少年,那年他因为街上的流民感到惋惜,便冒着自己的命运走到他的身边...
与哪一年同样的棋局就在此处,不得不承认,他是出于劣势,若不是他一直盘旋争取生存怕是早已经被这条黑龙吞并致死。
亦或是说黑龙留给他活下去的信心罢了。
“如此,倒是一点也没有长进。”顾珏鸣抬起手,看着依然形成的定局将黑子放回了盒子里,捏起身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茶水倒是不错。
他心中感怀,可是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王爷自然说的是,若不是当年王爷能给我这个机会,怕是如今这位子我也淡定不起的。”白准自嘲的笑笑。
年少时,白桦为了锻炼他的胆识,将他送到乡下的老家进行培养,如今看来倒是十分的说的过去。
当年进京赶考,白桦也未尝让他踏进大理寺的一分一毫,他灰头土脸幸亏倒是混出来了一个秀才,当天就被几个侍卫拉这去洗了洗,买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客寨的几个难民在求吃的,反而被那家里的掌柜赶了出来。
经过了解,便知道这掌柜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任务,可是借着皇家的势力在这街上逍遥法外。
他自然气不过,祖母从小教育做人要正直挺拔,人行得正走得正没什么可以惧怕的事情。
那一年,他少年的志,因为自小养在乡下便样是个坚韧不拔的性子,也是因为自小受了苦楚便对难民有不小的共鸣,可如今他一个小小的秀才怎么能只会别人呢?
在他与他们对峙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便看见了那一抹入画中走出仙人一般的面孔,他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后来才得知这是当今陛下的六殿下,因为养在宋侯爷的家中索性能在这京城中游荡。
那时候便心中一顿,虽然两人身份不同,但是所遭遇的命运永远的逃不过。
同样是父亲为了锻炼意识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了距离自己身边很远的地方。
当然他们也不出所料的办好了事情,也理所当然的办好了阿爹所希望的任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