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当时剑庄的人会突然针对我们阎煞宫,其实就是你的父亲挑起的。”
“……”闻言,郑叶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因此白了下来。
那是她的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
乱了,现在彻底的乱了。
郑叶心里不好过。
从回到阎煞宫后,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好过,再开口,语气都带着痛楚:“当时,她多难啊。”
说的是母亲醉红颜!
一个女人,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针对,也怪不得阎煞宫现在看着星宿阁就好似看着仇敌一般。
也是可恨的,该恨。
“叶儿,让你知道这些,也是让你知道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责任你可明白?”
“……”
“本来我现在的这个位置都是你的,但当年你不见了。”说起这件事,沉凡州的语气也更痛。
当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让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阎煞宫重创。
他们怎么会容许醉红颜一手创建的阎煞宫就这样陨落。
“有一件事,这些年一直都是我的疑惑。”
“什么?”
“就是师父死后,还有你消失后,所有的人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之前的气势汹汹的对准阎煞宫,也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郑叶震惊。
到这个份上,要说没什么问题的话,都不会有人相信。
沉凡州点头:“是,那些原本针对阎煞宫的势力,全部都投入到寻找你中……!”
“找我?”
“是。”
“他们为什么找我?”
“我也不知道。”但沉凡州觉得,绝对不是星宿阁要人那么简单,这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阴谋,没人知道。
而郑叶的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这时候,也就明白当时阎煞宫为什么得到她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将她找回来。
她都不知道,外面竟然有那么多找自己的人。
之前,她一直认为最有威胁的人,就是靖王妃那边,然而现在这一切摆在她的面前,却是那么清楚的告诉她,靖王妃,其实都不算什么。
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深吸一口气:“竟然有这么多的事。”
“之前司徒澈带你走的时候,他答应我要好好保护你。”司徒澈在知道郑叶真实身份的时候。
那时候的司徒澈其实是不相信。
但随之,为了将郑叶带走,也就承诺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会好好隐藏她的身份。
十绝苑当年也牵扯其中。
所以,他自然知道这到底有多重要。
“那当时,十绝苑也在找我吗?”郑叶又问。
沉凡州摇头:“这倒没有。”
要是当时十绝苑也在找郑叶的话,那么他不管说什么也都不会让司徒澈将人给带走。
就是因为司徒澈那边所表现出来的相对比较简单,所以才让他将人给带走。
郑叶:“那我母亲,知道他们为什么找我吗?”
“应该是知道的。”但当时她什么也没说。
加上当时阎煞宫还出现了剑庄那边的奸细,也因此醉红颜当时谁也不敢相信。
外面那些找郑叶的就已经很难应付,要是阎煞宫也知道的话,她担心内部的人也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即便是沉凡州,当时她也一个字都没说。
郑叶漠然了。
“叶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也一定会护你。”现在那些人听到郑叶已经回到阎煞宫的消息。
也都开始蠢蠢欲动。
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谁踏入阎煞宫的范围,也都会被他们给全部斩杀!
但这样的抵挡,能多久?
郑叶叹息一声:“师兄可能亲自教授我武功?”
听了那么多,她自己也清楚,现在对她的情势很是严峻。
而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沉凡州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
“我现在先去见天医。”郑叶想了一下,现在不但要在武功上费工夫,还有记忆的问题。
她怀疑,自己也知道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追她。
她急切的要恢复自己的记忆。
开始,排斥!
而现在,着急!
“好。”沉凡州点头。
……
郑叶行走在阎煞宫中,今日气温的缘故,所以不管走在什么地方,她也都能感觉到一股清洗的味道。
尤其是自己住的小院,还缭绕在云中。
以前看着天上的云朵,那时候总是会想,要是自己住在天上多好啊。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坐飞机飞上天的感觉,好似只要到了天上……!
往事,不能再想下去。
“少宫主回来了。”东姑姑看到她,眼底满是宠溺。
那种宠溺是来自内心的。
郑叶点头:“天医可在。”
“回药房去了。”
“哦,那我去找他。”在阎煞宫里,有专门为天医准备药房,东决很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而郑叶,也喜欢。
药房的院子很大,比她这个少宫主住的地方都还要大,可见东决在阎煞宫的地位。
郑叶到的时候,东决正将一枚什么草放进嘴里。
不得不说,这就是个药痴。
东决看到她愣了一下,眼底稍纵即逝的情绪,随后就变的正常。
这段时间郑叶一直很排斥他的靠近,能主动来找他的,还是头一次。
“东师兄。”郑叶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然后就如叫沉凡州那样叫师兄。
而她东师兄三个字,更让男人眼底目光流转。
而后,嘴角就是醉死人的微笑。
看着他喜欢,郑叶心底也松了一口气,这些美人,到现在都是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能,聊聊吗?”
关于她失忆的事。
虽然这段时间任由东决摆弄自己,但根据郑叶自己所学,还是知道这样下去会浪费很多时间。
她不是个想参与的人,但现在,却要参与进来。
短短的几天时间,太多了。
而她现在,也被迫要接受这一切,如沉凡州说的,她的出生就已经决定她的命运。
她想要逃避,也要问外面找她的那些人愿意不愿意。
郑叶将自己的观点说了说,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某种毒导致的失忆,但她却觉得有比现在更快的方式。
东决听完之后,眉心蹙在一起,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给她:“这不能太着急,你的法子,没人听过。”
是的,她的方式在这里没人听过。
“所以我要找你啊。”
“……”
“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因为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催眠术这个东西,虽然有风险,但是郑叶想,现在这对她来说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记忆,不管被封了多久,要是自己真的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么她就一定会有轮廓。
“我没办法做。”东决又递给她几个字。
是,他是个哑巴!
郑叶:“……”
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而她要的,是东决在这个过程中,观察着她,至于别的,还要找个人来做。
郑叶将这些事情非常仔细的东决说了一遍,越听,东决就越是迷糊。
之后郑叶讲了好几次,东决也才答应试一试。
然后让醉心配合她。
郑叶将过程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儿都说的清清楚楚,然后在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到底该如何做也讲的很是清楚。
……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郑叶都是从睁眼的那一刻一直累到傍晚之后,但她却不辞辛苦。
好多时候,沉凡州都心疼的让她不要继续下去了,但她却是什么都不听。
听完沉凡州的话之后依旧继续。
时间长了,沉凡州也都变的无奈起来,只能任由她去。
而催眠术在她的身上,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好多东西,她也真的想了起来。
沉凡州和东姑姑也都为此感到高兴:“真好,少宫主能想起来就好。”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无上的好消息。
郑叶却因为这些,心情越来越沉重。
随着想起来的越多,因此心底的感情也就多了起来,时间长了,她的脸上连笑也都少了。
这些,在阎煞宫人眼里,都感觉沉重。
“叶儿可想起自己失忆之前发生的事儿了。”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目的。
郑叶却是摇头,“没有。”
这段时间不管醉心怎么按照她说的努力,却始终没办法将那段记忆恢复起来。
“我想,和郑之晞有关吧。”毕竟她会离开阎煞宫,这都是郑之晞的关系。
要是这件事上和他没关系的话,郑叶都不会相信吧。
沉凡州的脸色也因此变的更加凝重起来:“叶儿。”
“没事。”
对于那个父亲,郑叶现在是说不出的感觉。
之前沉凡州整理这些事儿的时候,她听着就好似个外人一样,而现在,随着她想起来的不少。
也因此更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
“师兄。”
“嗯?”
“我要去都城。”虽然现在还没想起那段记忆,但想到母亲的惨死,她想去都城。
沉凡州震惊。
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可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去都城?
她以为都城那个地方是她说去就能去的地方?
郑叶点头:“我知道。”
“不行!”
沉凡州直接拒绝。
他不知道郑叶这时候去都城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却知道,都城现在等着郑叶的到底有多少人。
他怎么会让郑叶去都城冒险。
郑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那个人,我不想放过。”
在这瞬间里,郑叶的语气里满是杀意。
郑之晞,她不想放过。
母亲当年做的,并非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所谓的大逆不道也不过是那些人说起的。
她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
“你想起来了多少?”这时候沉凡州才知道,郑叶告诉他们的那些,可能只是其中一些。
她想起来了更多。
郑叶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再也没有之前在司徒澈身边的那股活跃,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
她说:“很多。”
除了自己是如何失忆的没想起来外,别的该想起来的都已经想起来了,这才是最让人痛的地方。
她,生在阎煞宫。
生在母亲的羽翼下。
一夕之间,那些人都因为她的父亲,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所以对那个人,她怎么会想放过,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能饶恕。
沉凡州:“叶儿。”
“师兄,让我去,嗯?”
“好……”最终,沉凡州还是答应。
但郑叶也没直接就出发,而是这段时间在练功上也更加的努力,她的武功本身是她母亲亲自传授。
之前没想起来,所以在和沉凡州学习的时候,有些艰难。
但现在想起来,无疑也就是将以往那些丢掉的东西再练习一遍,也因此更加的容易起来。
……
司徒澈这边的人,不断的在和阎煞宫交涉。
而阎煞宫现在,严密的就好似铁箍一般,不管外界去了多少人,都没人靠近半步!
显然,为了保护这个少宫主,那些人现在就好似变成了嗜血的狮子一般。
那种守护,无人能敌!
司徒澈听着传来的这些消息,嘴角扬起一抹浓郁的笑:“让他们也不要太拼了,还有……”
想了想,看了王骁一眼,到底还是道:“看到剑庄的人,处理干净。”
“是。”
王骁知道司徒澈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没想到,在靖王府完全不待见的侧夫人,现在却是受到他这般的保护。
也不知道这对十绝苑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王骁想了想,道:“星宿阁那边传来消息说,希望我们这边的行动能快一些,那老头子开始质疑我们。”
“为所谓。”
司徒澈丝毫不在意郑之晞的看法。
他们要的是沉凡州的命,而他们这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沉凡州动手,派人去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宸王最近什么动作?”
“皇上最近龙体欠安。”
“那本世子也该去看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