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想到什么,站起身大步朝冷苑走去。
到冷苑的时候,晏如还在卖力地拍着门,声音已经哭喊的嘶哑。
听到她凄惨的哭音,尹景策依然表现的淡漠。
门被推开,晏如的眼睛亮了亮,在看清是尹景策时,她瞬间满心的欢喜。
她急忙爬到尹景策的脚边,仰起满是泪痕,哭的更加肮脏的小脸,祈求道:“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对你生出那种心思了,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也不要赶我走?”
宛若琉璃般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泪光,像是一个犯了错却很无辜的孩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尹景策的眸底闪过异样,但转瞬即逝,根本来不及让人捕捉,可尹景策还是将视线移开,看向别处。
他拿出泛黄的纸,嗓音冷漠地问道:“这是你写的?”
晏如看清他手中是何物,立刻慌张的摇了摇头。
尹景策知道她在说谎,顿感恼火,俯下身凶狠的捏住她的脸。
“我最讨厌别人说谎,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晏如当然相信。
尹景策在外便有恶修罗的名声,行事杀伐果决,手段狠辣,根本没人敢惹怒他。
她也不愿对尹景策说谎,只是害怕真话会让他更加恼火。
晏如畏惧的直视着他的双眼,嗫喏的回答道:“是,是我。”
尹景策轻蔑的冷哼一声,将她的脸甩开。
“你怎么会写这个?”
晏如不知他为何这问,踌躇半晌,才敢老实回答:“我,我在书房外偷听到过,便记下来了。”
“经常?”
晏如惊慌的摇头。
对上尹景策阴冷的视线,她急忙开口解释:“王婆婆管得严,我只有偶尔才会跑去偷听。”
只有偶尔?
尹景策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探究着她是否在说谎。
可在她无辜的神情上找不出半分破绽。
“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下一句是什么?”他冷声问道。
晏如愣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果然没有说谎。
尹景策在心中暗暗诧异。
因为这句话,他只给姚琼讲过一次,后来觉得这些对于姚琼来说太难,而且又是女子,这些治国之道不学也罢,后来就再没有说起过。
可她竟只听过一次,就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他微眯起眼,眼底的眸色越发幽深。
或许,她也不是那么没用。
尹景策蹲下身子,一根手指勾起晏如的下巴。
“你想留在王府?”
晏如抽泣着点点头。
“想留下也可以,但是你要替我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