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渊看了华明月一眼，开口问道：“跟那些女子有关？”
明修远点头，“她们既是负责试药的人，也是炼成长生不老丹的关键。”
华明月冷声道：“那她们最后会去哪？”
明修远掀眸看向华明月，那双眸子依旧清透，却冰凉得让华明月觉得心寒。
明修远垂眸，低声淡淡道：“为了减少她们的痛苦，试药失败后，我只能让人杀了她们。”
华明月冷声道：“明大公子好善的心！”
明修远看着自己的手，嘴角一丝苦笑。
长孙渊道：“为什么要告诉本太子这些？父皇应该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明修远艰难起身，跪下，“明家愿意全力辅佐太子，恳请太子将来能救明家于水火之中。璃国怀璧其罪便被灭国，明家若是炼丹不成，最终为了保守秘密，必定迟早也会遭遇灭顶之灾，更何况皇上一直担心明家功高震主。”
明修远的神情透着少见的恨意，倒是让华明月一下子想到了明贵妃，这恐怕才是明家最大的秘密。
长孙渊却对明修远的话并不怎么动容，淡淡嗤笑道：“明家在北部手握十万雄兵，明大公子似乎不必求本太子。”
明修远自嘲道：“这十万雄兵，一旦户部和兵部停止拨钱运粮，便会立刻瓦解，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因为地板的寒气，明修远猛烈地咳嗽起来，但长孙渊却比刚才更无动于衷。
长孙渊起身，走到明修远面前，负手道：“五年前，北方小国联合骚乱，朝廷防守不及，明家十万雄兵独撑三月，报损三万，但实则单兵未失即获大捷；三年前，平阳驸马锦英王奉命前往北部交接镇守，半年有余，竟未能探得明家军分毫，最终只能自请调往锦州；一年半前，锦英王被狼族和月国设计围困，最终满门被斩，平阳公主不甘冤屈，住在牢中不肯出，直至沉冤得雪。而其中，据平阳长公主所说，驸马曾向明家军求援，可此事朝廷从未获悉。”
长孙渊的声音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明家手握十万雄兵，不依靠朝廷钱粮便可独支，还能做到欺上瞒下，如此若还有谁敢说明家是镜花水月，那真是笑话。你在本太子和五皇子之间，选择了本太子，倒是本太子的荣幸。”
明修远听着长孙渊所说，咳嗽的声音渐小，“想不到，太子对我明家了解至此，是修远冒犯了。”
长孙渊嗤笑嘲讽，坐下道：“不止如此。这其中桩桩件件，都离不开你明大公子多年的经营和谋划。明修远，你明家既然想跪，本太子就让你们跪个够！”
明修远开口想说话，但却率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地板的寒意令他的肺难受至极，脑子也开始出现晕眩。
明修远唇色嫣红，干脆坐在地上，笑着道：“看来明家选择太子，是选对了。这些事任何一件被皇上知道，明家都会危险。太子好厉害的手段。”
换句话说，只要他明家敢选五皇子，太子就会将这些事透露出去，明家因为多年基业不至于灭亡，但也会受重创，而太子届时便会从中得利。
明修远想明白其中利害，更觉得肺部要炸开，想不到明家短短的几年观望，太子就强大至此。这身体，终究是拖累了他。
长孙渊看了明修远一眼，嗤笑道：“就算你没有这个病，也不是本太子的对手。”
明修远下意识地看了华明月一眼，了然笑了，“太子说得是。如太子所料，我明家确实做了些准备，对太子大有益处。但若想我据实相告，还请太子答应一件事。”
“说出来听听。”
明修远道：“请太子将千面神医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