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月眸中露出一丝嘲讽，换做她是莲妃，天玺帝这么薄情寡义的人，却又有什么话可说。
华明月道：“那我娘呢？”
“你知道朕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吗？”
“从前太子手中。”
“那前太子的下落呢？”
华明月摇头，“未曾听任何人提起过，按理说该是葬在皇陵。”
天玺帝淡笑道：“葬在皇陵的不一定是朕的皇兄，毕竟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飞。皇兄有个遗腹子，被其亲信带走，朕追查后才知竟然是华曼琴暗中相助，甚至还包庇窝藏这个遗腹子，你说，朕能饶她吗？华曼琴之事，朕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你会是玄女。”
华明月道：“是我娘的计划。”
“看来在无泪之城，你真的见到了你娘。那倒是跟朕猜想的一样，她的目的，是保你的命。朕也确实如她所愿。”
华明月没有纠正天玺帝，华曼琴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保护太子，而根源则在于上一任玄女。
华明月道：“莲妃说，她最希望的是离开无泪之城。”
“她们还能出来？”
华明月摇头，“无泪之城是座活死城，在里头的人不生不死，会一直跟其它亡魂困在其中，永生不死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无尽的折磨。莲妃说，璃国玄女的能够毁掉无泪之城，不过怎么毁掉她似乎也不清楚。”
天玺帝道：“不错，确实有这个说法，朕搜集了天下所有关于无泪之城的记载，却有人如此说过。里头是不是还有璃国的亡军？”
“嗯。”华明月皱眉，“这人是谁？对无泪之城这么清楚。”
天玺帝的神情重新露出激动的疯狂，“你想想，这人倘若不是玄女，他能够知道这些，不就说明他从无泪之城出来了吗？”
“皇上的意思是，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术？”要真有的话，这金玉大陆的运行法则远比想的复杂。
天玺帝道：“既然无泪之城都能真的存在，长生不老术自然也有。”
天玺帝追逐大半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如此笃定。他内心激动非常，顾不上再搭理华明月，直接进了内室研究起长生不老之事。
华明月走出御书房，长孙渊依旧在门口等候，他看着华明月，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无泪之城看到了什么？”
长孙渊自己说不上来为什么，对周遭的事情他有天生的敏锐，而明显华明月的情绪不对。
华明月看了眼天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为什么皇上没提出再让我去一次无泪之城？”
“传闻去无泪之城的通道遍布金玉大陆，但一个只能用一次。”
华明月看着他，“太子对无泪之城这么了解，还需要问我吗。”
“抱歉。”
“为什么要查无泪之城？莫非你也想长生不老？”华明月看着眉头紧蹙的长孙渊，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得天独厚的风姿，比起法则破坏者，他比长孙文更像是法则偏爱的天定之子。
“因为父皇沉迷于此，我自然会注意，后来是因为你。此外……”长孙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华明月，“本太子总觉得，那里头有什么东西需要知道，它对本太子同样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