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天下,甘为棋子的人从来都不少,还有很多人,想要做棋子都没有机会呢。
吴鹤闲苦笑了一下,他也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这样的命运,他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当幻想被狠狠撕破,现实摧毁梦境的时候,心竟疼的如此厉害。
皇上早已经派人去告诉了宁妃,猎场里一切都无大碍,也已经派去去找了苏絮,此刻他不过是在赌,赌吴鹤闲会不会为了苏絮接受尔佳。
如果可以,说明他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计划也是可以进行的。
吴鹤闲的眼里一片通红,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弱,他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为什么这世间的人都为了一个皇位前赴后继,力量,永远是最重要的,只要一天位居人下,就要承受被当作棋子,生活不能自己做主的痛苦!
吴鹤闲双膝跪地,尽管如此,腰杆还是笔直,目光如狼般的狠狠盯着皇上说道,“儿臣愿意!”
一旁站着的如太监几乎快要落泪,九皇子,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居然为了苏县主而同意了皇上这般荒唐的想法。
皇上紧绷的脸上终于放晴,他向前一步,用手去扶吴鹤闲,说道,“你我父子之间,多年不行此大礼了,快起来吧,地上凉,以后也不必行此礼。”语气心疼又宠溺。
这句话,吴鹤闲十岁时和各位哥哥们一起行跪拜礼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当时开心极了,以为这是父皇对自己的疼爱,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将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手段,而今再听到这句话,恍如隔世。
他对着皇上说道,“还请皇上下令,快点搜查,此刻天已快黑,再不搜查只怕搜查难度会越来越大。”冬日天黑的早,天黑之后这猎场里有着不少的猛兽,只怕到时候絮儿遇到的危险会更多!
皇上对着身后的将军说道,“带领所有人,别院里的侍卫和士兵,即刻搜查,务必找到苏县主的下落!”
将军们领命,带领着手下所有的人立刻去搜查了。
皇上对着吴鹤闲说道,“只要苏絮不会凭空消失,朕的人上天入地也会帮你把她带回来的。如此可好?你先回你母妃身侧吧,母妃还在为你担心。”
吴鹤闲摇摇头,说道,“儿臣已经派人出去和母妃报平安了,母妃想必已经接到了消息,儿臣要去和士兵们一起找絮儿。”
皇上一脸的不同意,“你的母妃和尔佳公主都在猎场外等你!朕的人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别人了。”
老九是越来越难控制了,皇上心里暗想着,或许他的力量应该被剥弱些才是。
吴鹤闲的头抬着,毫不避讳的对上皇帝的目光,“儿臣要去,儿臣一定要去。”语气坚定。
皇上看着吴鹤闲,良久才说道,“罢了,那你去吧,只是记住,你是答应了朕要和尔佳公主完婚的。”
吴鹤闲的心一阵撕裂的疼痛,如果絮儿知道自己答应了皇上的这一无礼的要求,只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自己了吧,只是此刻,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继续问道,“你的人在猎场内搜查时可曾发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皇上说着掏出了贤嫔交给他的玉佩给吴鹤闲看,继续说道,“贤嫔的弟弟,名叫刘力良的一个男子,估计也在猎场里遭遇了不测,贤嫔在路上捡到了这块玉佩。”
“刘力良…”吴鹤闲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了属下曾经汇报给他的在后山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
吴鹤闲对着皇上说道,“我们曾在后山,也就是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一具男尸,但不知是不是贤嫔的弟弟。”
吴鹤闲说完,便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前方去搜寻苏絮的侍卫队伍。
皇上对着身后的大臣说道,“我们去看看后山。”
这时一个大臣站出来劝阻道,“皇上,臣认为,让我们几个去查看就好,皇上您刚刚将所有的将军都派出去搜寻苏县主了,万一在后山有什么不测…况且,臣觉得此时实在是有些蹊跷,贤嫔如何就能在别院里捡到本应该在猎场里的弟弟的玉牌呢?依臣之见,此事蹊跷的很。”说这话的是朝廷中的后起之秀,工部尚书许言大人。
许言此话一出,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而皇上却不以为然,他笑着说道,“这是朕的猎场,此处这么多的官兵把守,能有什么蹊跷?朕对自己的天澜士兵有信心!”
此话一出,就算是许言也不敢在再说什么,毕竟再说下去,皇上怕是要觉得他在贬低天澜士兵的力量了。
许言只得做罢。
皇上不知道的是,面对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武器,他信以为赖的天澜士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坚不可摧,而这猎场里也是危险重重,皇上终将败在他的傲慢和无知上。
另一边,苏絮正在艰难的从落叶枯枝中爬出来,因为她不懂这猎场里的环境,刚刚在空间里又摸不准方向,索性往前走了一两公里才敢从空间里出来。
万一只走个几十米就从空间里出来,那恐怕真的是往祁云澜手上送人头了。
可是苏絮没想到的是,她刚从空间里出来,就一头栽进了一堆落叶枯枝里。此处是一个低洼之处,冬日的寒风又多,因而将落叶枯枝都往这边吹了过来,在这里聚集成了一个小堆。
苏絮从空间里出来后才察觉到天色已经渐黑了,祁云澜的计划是想在今天进行吗?她必须快点找到吴鹤闲告诉他这个事情!
苏絮从落叶枯枝堆里站起来,把身上的碎屑都拍打干净,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看了看此处,并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
天啊,在没有地图gps的古代迷了路该怎么办啊。
苏絮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路痴,此刻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她连北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