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回信收好,姜沉鱼便放下心来,坐在屋里喝了一会儿茶,忽然余光一瞥,就见姜堰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床尾。
上头似乎有一些暗色的污渍,姜沉鱼好奇地走了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了起来,“脏衣服怎么能放在床上呢!”
“嗯?”
“让阿文阿武赶紧给你洗了吧!”
“好。”
姜堰答应着,不动神色地拿过她手里的衣物,丢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姜沉鱼不以为意,收回手便坐回了桌边,“姜堰,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没什么。”
“是吗?”
姜沉鱼有些担心,他最近的举动有些反常,似乎瞒着自己在做一件大事,可是系统有检测不出来,可真是伤脑筋。
崽儿长大了,就不想跟老母亲分享秘密了!
[系统:一直也没分享过,好嘛!]
既然套不出什么话,姜沉鱼索性放弃了,也不多留,闲磨牙了几句就打算回关雎院。跨出院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搓了搓指尖,有一点儿黏腻,还带着一点儿铁锈的腥气,指甲缝里还有一点暗红色,姜沉鱼心头一惊。
这是血!
姜堰到底在做什么?
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三月的风有一点儿凉,也许是心里有点发凉吧!姜沉鱼捏了捏手心的汗。
还没等走到关雎院,就听见三房那头闹起来了,姜沉鱼探头听了一耳朵,只听见里头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喊声。
听着似乎是四姑娘姜慧的声音,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平日里虽说不得宠,可也没听说三婶打骂过庶子庶女,今天这是怎么了?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姜沉鱼便迈步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便从里头飞出一只花盆,正砸在她的脚边,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
“谢……姜堰?”
“小心!”
“诶,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来,你的脑袋就被开了瓢了。”姜堰没好气地说,眼中似乎还隐隐闪动着怒意,姜沉鱼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就是想看个热闹!”
“想看?”
“嗯呐!”
姜沉鱼用力地点头,定远侯府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姜堰手臂一拖,便将人带入怀中,足见轻轻一点,两人便上了房顶,稳稳当当地落在墙头上,俯瞰院子,对下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母亲,别打了!”
“我打死你个小贱皮子,我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亲事磨破了嘴皮子,跑断了腿,你可倒好,居然去偷进宫的名册!”
“名册?”
姜沉鱼不禁沉吟,不会是定远侯府进宫选秀的名册吧,姜倩不想去,姜慧上赶着去,论年纪老皇帝努努力,都可以当她爷爷了。
“名利而已。”
姜堰冷嘲道,看着姜沉鱼暗暗摇头便知道,她是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你想要吗?母仪天下的尊荣?”
“啥?”
姜沉鱼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实在的,富贵荣华,前呼后拥有人伺候,谁不想要呀!不过……”
“什么?”
“对于我来说,母仪天下的尊荣不过就是一个镶满了金边的一个枷锁,好看富贵,但是沉重,外头多好玩呀!如果有那么一天,非要我戴上,那也要我心甘情愿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