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湛点点头，证实了云婵的猜测。
他以前，心中只有仇恨，对万事都不在意，但他身边难免也会出现一些莺莺燕燕，只不过那时候，他因为母亲被凌辱的事，在心理留下了阴影，一直很抵触女人的靠近，所以并没有跟任何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
可即便这样，只要对他动过心思的女人，最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他知道，那些事都是玥影做的。
以前，他不介意，对那些女人也没有丝毫怜惜，甚至厌恶，所以，玥影做的那些事，他就算知道也从来没有过问，更没有责怪。
也正因为这样，让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手段越发狠辣，只要觉得对她不利，有威胁的，让她不舒服的，她都会背着他悄悄处理掉。
不过，害死相府嫡女，是一个意外。
她知道，相府嫡女是他复仇的工具，所以她不敢，便退而求其次，毁其清白，但结果人还是被她害死了。
她大概也没想到，把真正的相府嫡女害死，会迎来另外一个灵魂。
后面的事，云婵也都知道，桑湛便没再往后解释。
搞了半天，她还是个惯犯，原主也根本不是她害死的第一个人。
如此说来，桑湛现在还能同意自己出手救她，当真是……仁至义尽。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看了白羽的面子。
玥影坏是坏了点，也许，和白羽的友情却是真真实实的。
“这些东西要多久结束？”
桑湛目光看向被挂着的液体上。
“大概，一两个时辰。”云婵道。
“这么久，要一直守着吗？”
“理论上来说，是。”
闻言，桑湛眉头紧锁，视线看向床上的人，面具下的脸色发沉。
云婵知道他有些不高兴，可今晚是用药的第一晚，她要观察药效，而且，这些东西也不适合让别人看见，就只能她自己守着。
“算了，我让人再搬张床进来，你睡会，等瓶子里的药水没了，我再叫你。”
桑湛不由分说地道，说完便立即出门去叫人，云婵想拒绝都来不及。
只片刻功夫，床就被人抬进了房间，几名婢女进来，动作利落的铺好被褥，又迅速退出房间。
然后，云婵就被桑湛给推到了床上，强制她躺下休息，他在旁边盯着那药就行。
云婵拗不过他，只好听话的躺下。
但她哪里睡得着，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这床的位置放的好，她躺在床上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内阁里被挂着的吊瓶。
无论如何，这一刻在她心里，床上躺着的只是个病人，仅此而已。
既然答应了白羽会尽力，她便真的会尽力。
“药没了。”
云婵从床上起来，桑湛立马过来扶她，走到吊瓶前，桑湛见她把白色的管子从空瓶子里拔出来，用棉签抹了抹，再重新插进另外一瓶药水中。
而旁边，还有好几瓶满的，他心中便大概知道，下次等这瓶药空了，该如何换到另外一瓶上去。
“云婵，一会你就不用起来了，药没了我来换。”
换完药，桑湛把云婵重新送回床上。
她本想检查一下玥影的气息和脉搏，结果也没检查成。
“睡，听见没？”
“……”
好吧。
云婵乖乖点头。
她现在就算每天什么都不做，消耗也比以前大了很多，要不是前一天吸了那个大鱼怪，她今天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精神头。
看来，以后非必要的情况，能不使用异能，还是尽可能少用，尤其是利用地书取东西，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感觉到其实还是挺费力的。
所以，只要是这个时代有的东西，就尽量不要贪图方便，使用异能去隔空取。
云婵闭上眼睛，这一次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不过她心中惦记着事情，睡之前利用地书在识海中上了个闹钟，就定在大概那些药都输完以后。
然而，没等闹钟响，云婵自己就醒了。
她抬头一看，最后一瓶药水将将只剩下一个底。
桑湛就坐在自己的床头，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看了眼地书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这么晚了。
桑湛五点就得上朝，他今晚完全没合眼，一时间，云婵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