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我这就算凶你了?我真正凶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磁性,又道:“玄鱼,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都绝不允许拿你的终身大事去交换什么。”
玄鱼才收住的眼泪,倏而鼻子一酸,又蹦了出来。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好。她才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不等玄墨去擦,玄鱼闷头就往玄墨怀里钻,伸手紧紧抱住他。
玄墨身体稍稍凝滞,手放在她弱小的肩膀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扶着她的肩膀。他渐渐收紧手臂,绕过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完完整整地纳入怀中。
“二哥,对不起。”玄鱼道。
好一阵,玄鱼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不留神发现,采莲女送给她的那只莲蓬被玄墨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地给掏空了……
他把青瓷碟子移到玄鱼手边,碟子里躺着一只只又白生生又脆嫩嫩的新鲜莲子。他就像当初给她剥花生一样,手指修长又有力,剥莲子时毫不费力气的。
玄鱼默默地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滋味清清甜甜。
“好吃吗?”玄墨道,“好吃一会儿可以再去采一些,拿回家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玄鱼捧着一簇莲蓬,才和玄墨一起归了家。
只不过当玄鱼以为玄墨好说话时,他又变得很不近人情。
霜花瞒而不报、明知是错非但不劝阻还帮助行事,需得受罚。
玄墨罚霜花在院子里烈日下跪到太阳下山为止。
玄鱼急道:“是我执意妄为的,二哥,这不关霜花的事。”
玄墨习惯性地理了理手上的护腕,看她一眼:“照家规她理应是要被打出府去的,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打她出府?”
话音儿一落,霜花麻溜地给跪了,拉拉玄鱼的裙角,道:“小姐还是不要为奴婢求情了,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婢是心甘情愿领罚的。”
要是再为她求情,照二少爷那脾气,只怕罚得更严重。霜花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比起被打出府,在院子里跪到日落简直算是轻的了。
玄鱼也了解玄墨,遂闭了口,半个字不敢再提。
玄墨走时,让凌护卫在院子里守着,就是霜花跪晕过去,也不许她起来。
这下午烈日炎炎,跪在日头下是极其难熬的。不一会儿霜花就晒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玄鱼真有点后悔,不该把霜花拉扯进这件事的。玄墨不罚她,对罚霜花却丝毫不会手软。
为了避免霜花中暑倒下,玄鱼不停地给她灌水。房里的茶水都喝光了,玄鱼就让凌护卫去取水来。
凌护卫为难道:“主子让我看着她。”
玄鱼没好气道:“人倒了谁来伺候我,你来吗?”
凌护卫挠挠后脑勺,转头出去取水了。
玄鱼见他一走,赶紧扶霜花起来,到树荫底下坐一下。
奈何霜花跪地太久,双腿半晌都找不回知觉。等她才刚抖着腿挪着身终于顺利地站起来时,凌护卫已经风风火火地把水取回来了……
霜花快哭了,又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我的亲娘喂……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