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片子,都嫁出去了邱家的事儿哪轮得着你来说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老大老二房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都已经绝户了!还想着分家产?简直是白日做梦!”
“你……老三,你咋能这么说话呢!那是你两个亲哥哥啊!”张氏没想到从小最老实的幺儿,竟然会说出这么昧良心的话来,老大老二是没有儿子,可怎么说都是老三的亲哥哥啊!哪有咒自己亲哥哥绝户的。
“亲哥哥?娘,我拿他们当亲哥,谁拿我当弟弟了?眼下大房二房哪个日子不比我过得好?不帮衬我一把就算了,还想着回来跟我争家产!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这样的哥!”
邱金树越想越气,对着老娘说话的口气甚至还带着怨恨,凭啥现在老大房啥也不用干,就有人伺候着,老二房还在县上开个茶馆,日子过得那么红火,就他自己每日要在地里忙活。
要是老太太去劝劝大房二房本帮衬他一把,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累!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邱金树跟潘氏在一起生活近二十年,两个人早就成一个模子里的,手足之情比起自身利益又算的了什么。
张氏不是那种偏心偏到没边儿的老太太,当初分家的时候她知道愧对邱金山跟邱金河,就把自己攒的棺材本的二十两银子给兄弟俩分了。
老太太就从没觉着孙子要比孙女好到哪去,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邱家的血脉,眼下邱金树的话算是彻底的让她心凉了。
“金山,你去把村长叫过来吧,把这个家重新分。”张氏摆了摆手,心下打定主意要重新分家,她一个糟老婆有口饭吃就能活着,可她闺女金水不能没有依仗,况且这也是她欠老大老二家的。
“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邱金树方才跟张氏发了一通火,老太太也不吱声了,还以为是向着他这头的,一听说要重分家,当时眼珠子就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张氏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她就是老糊涂了,当初分家的时候才会把好的都可着老三一家,现在她闺女回来连门都不让进,潘氏那个恶婆娘还要逼死亲小姑子。
老太太都不敢去想,要不是大儿子赶过来,是不是她闺女今天就吊死在这老宅门口了。
张氏那头撇到一边,不搭理邱金树,潘氏知道这老太太是咬死了胳膊肘往外拐,当即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
“我呸,老太太你以为请村长来就好使了?我倒要看看这村长他能咋说,这已经分过一次家了,现在凭啥还重新分!”
邱双知道潘氏就仗着房契跟地契都在她手里,再加上跟村长有亲戚关系,才能这么嚣张。
不过邱双可记着当初那分家的书契上的最后一条,只要张氏不愿意在继续跟三房跟过日子,那这个家就得重新分。
只是邱金树跟潘氏这两个白眼狼不认字,怕是不知道这茬,但凡他们的能态度好一些,邱双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