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像朱凝月那样大手大脚,一定要打理好府内的开销,让殿下满意。
朱凝月是不屑让一个厨房的丫头来伺候的,可这是楚重山安排的,她又不能拒绝。
“你去把胭脂给扶进去,给她换身衣裳,再去外面的药铺抓两幅外伤药。”朱凝月拿出绢帕捂着口鼻,嫌恶的眼神看着绿萝。
绿萝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舒展开,对朱凝月的不满只有那么一瞬间能够捕捉到。
但她还是恭敬的将胭脂从地上搀扶起来,按照朱凝月的吩咐给换了衣裳,随后她出了厢房,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朱凝月的身边。
“不是让你去抓药嘛!跟个傻子似的站着干嘛!真是废物,连人话都听不懂。”
朱凝月本来就别了一肚子火气,楚重山这会不在,她就本性暴漏彻底暴漏出来,也不装什么温柔大度了,骂人的话说的非常难听。
“奴婢身上没有银子。”
绿萝回答的干净利落,她是季怀容安插进府里的,朱凝月这三年来的暗地里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她心知肚明。
尚书之女有什么了不起吗?
难怪皇后娘娘看重秦家孙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哪里像这位,殿下不在,就泼妇一样骂街。
“没有银子怎么了!能为我办事那是你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滚去抓药。”朱凝月当然不是不想给拿银子,而是她根本拿不出。
楚重山把中馈交到了付蕊儿的手上,府里的银子也就在小院了,她这里一文钱都没有。
“若平妃娘娘拿不出银子给胭脂抓药,可以等殿下回来,跟殿下说一声便是。”
绿萝当初名义上是以死契进府的,又怎么可能有银子。
她说的话就像肉刀子似的扎在朱凝月的心上,不见血,但让人难受,让人疼。
打狗也要看主人,绿萝毕竟是楚重山指派到主院伺候的,朱凝月心里就是再憋气,顶多敢骂两句,也不敢处罚。
这是朱凝月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一个侍女给折辱,偏偏她还不能吭声。
“这个足够了。”朱凝月将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摘下来扔到了绿萝的脚边。
这戒指是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朱凝月戴了好几年也不稀罕了,现在当了也值个二三两银子,抓两幅要足够了。
总不能真去找楚重山要银子,给胭脂抓药,她可没那个胆子。
况且她有那么多首饰,少了一件不喜欢的,也无所谓。
绿萝捡起戒指,极不情愿的去给胭脂抓药了。
厢房里,胭脂已经悠悠醒来,背上的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唇实在干的不行,她想要喝一口水润润。
这二十个板子,等同于要了她半条命一样。
腿也不听使唤,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也只是蠕动了两下,她用胳膊使力,牵动了后背的筋骨,‘噗通’一声她又趴在了床上。
朱凝月听到厢房里的声响,忙进来查看,胭脂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