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什么,殿下难道不知?殿下既然知道,可又能给?”
“既然不能给,又何必说这样的大话,平白让人觉得李承乾毫无信誉。”
李恪一番冷笑,仍旧显得如无其事。
他想要的,李承乾知道。
可是李承乾此时说的话却毫无水准,空口无凭只会让人觉得他在吹牛。
吹牛可以,但好歹问问牛同不同意。
“李恪,你别逼我。”
李承乾决定放狠话了。
之前就说过,一旦进入放狠话的环节,那么谈话基本也就宣告结束。
而且李承乾放狠话,对李恪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李恪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打算把实情告诉父皇吗?”
“我私藏益阳王只是为了调查当年我娘的死因,而父皇一直不愿让人知道我娘的死因,所以你一旦把这件事告诉父皇,父皇肯定会以雷霆手段对付我,对吧?”
李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之中仍旧带着可怜。
现在李承乾唯一能威胁到李恪的,只有这个。
除此之外,李承乾手中紧握的,几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难道不是这样?”
李承乾咬着牙反问到。
“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劝你善良,当个人吧。”
李恪无奈摇头。
然后李承乾就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恪。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之前与李泰的夺嫡之战中一直处于下风么?”
李恪忽的岔开了话题。
李承乾仍旧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太子啊,别总是这么理想主义,你以为你能掌控全局,但事实上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决定。”
“你以为能拥有很大的实力,但实际上你却连李泰的一半都不及。”
“太子这个位置虽然尊贵,但也有很多限制,这导致你根本不可能拥有太强的势力。”
“所以啊,别异想天开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明天不用上朝吗?”
李恪微微摆手,算是给李承乾最后一点建议了。
虽然这种建议在李承乾看来乃是一种嘲讽,一种可悲可叹的讥笑,可李恪并不担心激怒他。
相反,李恪似乎是在故意激怒他。
于是,李承乾听罢,猛的一拍面前的案桌,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愤怒如夏日里的炎热,汹涌澎湃,滔滔不绝。
“放肆!”
李承乾一声厉喝,眸子里的星火欲夺眶而出。
“看吧,这就是你和李泰的区别。”
“倘若是李泰,他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在故意激怒他,可是你却看不穿,即便看穿,也不会隐忍,反而会恼羞成怒的上当受骗。”
“所以你不用再装作潇洒,有些东西你是永远无法得到的。”
李恪饮尽一杯茶,而后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这夏日黄昏啊,当真是令人心神疲倦,睡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