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有意给李治机会,当即前往蜀王府与李愔商议。
李愔也知道父皇此举乃是制衡之术,无奈之下,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忿。然而在李恪面前,他不好过于表现罢了。
“你现在切不可失了圣心,父皇既让李治去督办询州渠,那你身在京中便给他一些方便,让父皇看到你的仁义之心。”
“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在父皇面前为询州渠一事求取一些政策?”
年前蜀王贪贿案与晋王府贪贿案,李愔身涉其中,尽管是被构陷的,但李世民对他还是有一些失望。故此这些时日以来都未曾让李愔过多的干预政事。而今李恪要让他去干涉询州渠一事,他自然有些怀疑。
李恪笑着道:“你不必多虑,父皇此时越是扶持李治,那越是说明我们现在越安全。因为父皇一旦放弃了李治,那么我们在朝中就没有了对手,而到时我们若是有过激或者不妥之处,父皇定然不会轻易宽恕。”
李恪如此一解释,李愔这才醒悟过来,当即点头道:“哥说得有理,此时我们与李治可谓生死相依,倘若父皇放弃了李治,那下一个,便轮到我们了。”
以李世民的心性,若是自己费心费力扶持起来的李治被李恪与李愔轻而易举的击垮,那到时,谁也讨不了好。
只要身在皇位之上一日,但凡有对皇权产生威胁的事物,李世民一律不会轻易放过。
千百年来,各式各样的君主多了去了,唯独皇权,在这些君主眼中是统一不变的,那便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权才叫皇权,除此之外的一切可疑之举都可以视为叛逆。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此时最为需要的是父皇的圣心,无论父皇有意扶持何人,你都可从旁协助,以换取父皇恩宠。”
李恪虽知道李愔生性宽厚,不善与人争斗,但当此时节,李愔若能懂得曲折,懂得求同存异之法,那以后的路便可以走得很是顺畅了。
离开蜀王府后,李恪径直回到了楚王府,近日来李世民宣召甚为紧密,李恪可不能有所大意。
只是刚一回到府中,李义府便前来禀报道:“哈立德挖开了密室,逃跑了。”
“什么?”
突闻此事,饶是李恪也是一惊。
看着李恪脸上的惊容,李义府恭声道:“当是前两日的事,当值府兵似被迷香所晕,接连两日都未曾醒来,故此让哈立德有机可趁。”
“可曾派出人手前去抓捕?”
“已经派了,只是属下担心哈立德已经逃离了京城。”
在京城之中,李义府尚可以暗中搜索,但一旦离开了京城,天大地大,纵使李义府有三头六臂,要想再度抓住哈立德只怕也如同大海捞针。
李恪脸上神色渐渐沉淀,冷声道:“他不敢逃离京城。”
“殿下的意思是?”
“此时李治并不在京中,他若是离开了京城前去寻找李治,只怕很快就会被发现。哈立德是何等狡诈之人,一定会藏身京城以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