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中寻了半天,就打了两只雉鸡,是不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偷懒,没有放猎物。”
几位身披裘皮大氅的公子,骑着高头骏马走进了休息区,其中一个穿紫貂大氅的公子手持皮鞭怒斥着猎场奴役,盛气凌人。
身穿白狐大氅的公子带着一丝讥笑:“我可看到林中猎物多得很,明明是周公子箭术不济,别怪奴才不做事。”
“你个臭嘴,你哪里看本公子箭术不精?”
“呵呵,我等可都看得真切,你十箭九不中,还夸口自己箭术了得,夫子日:为人应该诚实谦逊,周兄不可忘哦。”
“你……”
紫貂公子心中充满怨怼,却不好发作,他只得对猎场奴役吼:“还不快再投些猎物去。”
一掌事上前,恭敬一礼:“周公子,猎场平时的猎物是不多……”,
闻言,周公子看向友人们:“听到没有,猎物不多。”
几个友们都摇头苦笑。
周公子看向掌事,傲慢的说:“那还不快多投放些猎物。”
掌事颔首:“抱歉周公子,猎场中的猎物足以供您猎取的,要多放猎物,只有等皇家狩猎之日才可。”
周公子沉了脸,刚要发火,被友位拉住:“周公子,我们是持宁王的令牌进来的,可不好给宁王惹事生非啊。”
另一个友人,说:“是啊,这里是皇家猎场,可不是我们能撒野的。”
周公子忍下怒火,狠瞪掌事,:“你赶紧打扫出来一间帐子,本公子要休息。”
“宁王叫人传话要侍候好几位公子,下官早就为几位公子准备好了营帐,请几位随我来。”掌事说着,相请几人。
几位贵公子随着掌事,向一个大帐而去。
贵公子入了帐,品着香茶,吃着新鲜的果点。
周公子从姐夫宁王那求来了令牌,是想与同窗友们显示自己的优越,还有‘精湛’的箭术,却不想在猎场上履履失手,这叫他很没面子,也极为气愤。
“周公子,你怎么还气呼呼的,是你叫我们出来耍的,别少兴行不行?要不我们一会儿去红颜坊耍耍吧。”
周公子没好气瞪了眼友人,说:“从出了摄宁王打太傅之人的事,便严令我再不许去红颜坊了,若再去,就要把我送回老家去,我可不去老家受苦,不去,不去。”
“是啊,我父亲也不让我去了。”
“唉,我也是,现在除了红颜坊还真没有好玩的地儿了。”
“哎,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也是最近新兴起的。”
“什么,说来听听。”
“猎奴,是两年前从邻国传来的,王公贵族们都在玩,秋天的时候,我在舅父的猎场玩过一次,看着奴隶们绝望的逃命,那种掌控生杀大权的感觉,真的太过瘾了。”
“听着便感觉不错。”
“这,可是人命啊。”
“胆小鬼,那些猎奴都是签的生死奴契,就如牲畜一般,根本算不得人了。”
“那里有猎奴,快去搞来些玩玩。”
“正好,出了皇家猎场几百米就是个奴肃市场,那里就有。”
周公子兴奋不已,立叫了侍从进来,吩咐:“你即刻去不远处的奴肃市场,买百八十人猎奴来,快去快回。”
苏婉言听木兰说,来的是几个世家公子,便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没一会儿,她又被吵醒。
帐外传来喝斥声,还有一声声清脆的鞭响。
木兰见她吵醒,皱起眉头,:“又是何人无礼。”
“木兰,随他们去吧。”她起身,倒了杯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啊啊啊……”
随着清冽的鞭声,随之响起声声人的惨叫声,而且还是很多人的。
苏婉言凝起黛眉,她以为受鞭的是一些猎物,却原来是人。
她穿好鞋袜,走到门口撩起门帘,看到外面站着好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在寒冷中瑟瑟发抖,承受着极痛的鞭子。
她的眉头越凝越紧,:“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对他们?”
木兰看了看,说:“这些人脸上都被打了奴印,能出现在猎场上,应该是猎奴。”
“猎奴?”苏婉言惊讶,说:“就这些人的现状,他们能去打猎吗?”
“不是。”木兰叹息一声,说:“不是叫他们找猎,而是,他们便是猎物。”
“什么?”
苏婉言无比震惊看着木兰,:“这,竟然是将人当猎物去猎杀,这还有没有王法。”
“猎奴,是奴肃自动签了生死契的,不犯法。”木兰说。
苏婉言愤怒的说:“猎杀人,还不犯法,真是惨绝人寰,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