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景州怒不可遏,下达命令,李盛便迅速出了甘露殿,去传圣令。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礼部尚书方奇山也有重大嫌疑!”想及方奇山能将方励推出来,叶召南绝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那就一并查!”濯景州当然也知道方励顶罪这一出。
想到,一个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一个是礼部尚书,竟然暗中勾结,危害学子,危害国家社稷,濯景州便有了杀了他们的心思。
禁军突然围住丞相府和尚书府,在京中算是引起了巨大动荡,尤其是庄韫和方奇山被禁军带走。
这平日与庄韫和方奇山走动密切的,纷纷派人打探消息,生怕自己也牵连其中。
庄韫和方奇山被叶安阳押到了甘露殿。
两人双双跪在殿上。
“你们可知罪?”怒目而视,濯景州脸色铁青。
庄韫和方奇山在进入大殿,看到叶召南和文青泽一左一右的坐在殿上,两人的心就咯噔一下,迅速下沉了。
深知,濯景州问罪的是寒食散之事!
“陛下,老臣惶恐,不知所犯何事,还请陛下明示!”庄韫俯身跪在殿上,神色惶恐,仿佛他真的不知濯景州派人将他羁押的原因。
而他身侧的方奇山,更是惶恐至极,整个人都伏身贴到地面上,虽未言语,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在害怕。
庄韫的话音落下,大殿上却响起一道清冷的笑声,是叶召南。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庄韫二人,并未说话,反倒是坐在对面的文青泽开口了,“庄丞相,事到如今,你还在装糊涂,糊弄陛下?”
“这利用寒食散,妄图控制学子、迫害学子之事,庄丞相你以为,你装作不知就可糊弄过去?”
“丞相莫不是忘了,令公子还在囚牢中?”
文青泽的连番质问,已是让庄韫变了脸色,若是此时他还猜不出,庄景华已经松口,将自己供出来了,庄韫也不可能安稳的当了三年的丞相!
想到如此,庄韫满心的慌乱,更是暗暗咒骂庄景华的不成器,此等事情办不好就罢了,竟然还将自己也供了出来,当真是无用!
“陛下,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庄韫神色悲切的表着自己的忠心。
可此时的忠心,可不是庄韫这样表的。
一个妄图天下学子,尽入他庄门的人,其野心细思极恐!
若这满朝的文武百官,皆是他庄韫的学生,那岂不是要为他马首是瞻了,濯景州这个圣上的威严将何在?
濯景州的命令,又有谁会执行?
庄韫这是要将濯景州皇权架空吗?
这天下岂不是变成了他说了算?
这就是所谓的忠心耿耿!
“丞相大人,莫要混淆视听了,令公子的证词可是在这里!”
“你的每一步计划,令公子可是交代的清楚明白,容不得你狡辩!”面对庄韫这样的人,就是清贵文雅的文青泽,都失了耐心。
“丞相这是要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将军劝你,还是好生想想,这抵死不认的后果,会是如何?这丞相满府上下,也有几百口人,丞相莫不是要置他们于不顾?”
叶召南悠悠的开了口,可这话,却让庄韫心中凉透。
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庄韫岂会不明白?
可让他承认,这就意味着他不仅会丢了丞相之职,丢了荣华富贵,甚至还会是死罪!这样的结果,庄韫不敢想象!
谋求了半辈子,才有这人上人的丞相之位,庄韫又怎会甘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