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给任紫治伤将近六个时辰,刚压制住热毒便又马不停蹄地处理了不少琐事,一闲下来便熬不住困意。
宁恕帮她脱到鞋子将她放到躺床,给她擦了擦手脸,把被子盖好,正准备去隔壁休息一会儿。
叶木槿一整天没休息,他亦是同样,背着她回来时,早就哈欠不断了。
可不经意一眼,他看到叶木槿睡梦中翻了个身,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她的嘴角撅了撅,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什么。
叶木槿的嘴唇偏薄,因为先前的虚弱,血色还没有回来,唇色很浅,苍白里却透着一丝丝的粉、嫩,微张微合地呼着气,看上去竟有几分诱人。
宁恕坐在床边,俯身靠近她。
叶木槿常年与药打交道,尽管满身的药味被她用特殊的手段压制不少,凑近了还是能闻到颇为浓郁的药香。
宁恕有些贪婪地、深深地在她颈间嗅了一口。
香味顺着他的鼻孔和咽喉,一直深入到肺腑之间,宁恕心底莫名地雀跃着,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与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身下之人梦呓了一声,轻轻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宁恕。翻身时,她的耳廓划过他的嘴唇,柔软的、还带着一丝丝的痒。
宁恕双手撑在叶木槿两侧,默默攥紧床单,眼底一抹浅浅的红丝,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躁动、极不安分。
宁恕隐忍着,不断告诉自己叶木槿还睡着,他不能乘人之危。
握拳,转身,欲起身离去,
伸手一双手忽然从他身两侧穿过来,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叶木槿从后面他在耳后落下一个吻。
宁恕浑身僵住,“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叶木槿将下巴磕在宁恕肩头,口中的呼吸扑打在他耳侧,带着药香、凉飕飕的。
“我一个人有点儿冷,你别走了,陪我……”她难得主动地说。
宁恕紧张地道:“我还是走吧。”
叶木槿抱紧了他,语气拉长,像是撒娇,“阿恕——”
“呃......好,好,我陪你睡。”宁恕僵硬地脱了鞋,躺上床。
叶木槿从背后环他的腰,改成了面对面紧紧抱住他,贴在他的胸口。叶木槿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宁恕有些不适应,一点儿不敢动弹,心里那些非分之想也全都压在心底,生怕叶木槿又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摆在他面前。
房间很暗,两人面对面刚好能看到对方的样子,宁恕紧张别扭的模样在映在叶木槿眼里。
她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宁恕的脸,有些烫,像是羞赧。
叶木槿噗嗤一声笑出来,仰起头贴在他唇边,朱唇轻启,声音妖娆:“你从前不是挺有色胆的么?”
宁恕忍着心底的躁动,苦笑一下,“不敢不敢,你才是老大。”
叶木槿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忽然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互相没有发现身份时,和沈祝他们一起路过青虚山......”
“呃,嗯嗯。”宁恕的喉咙滚了滚,他不知道叶木槿忽然提这个做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我同乘一匹,我说你是不是怀里藏了银子总是硌我的腰。”叶木槿感觉到宁恕身子更加僵硬了,她弯着眸子笑了笑,轻声道,“如今,我终于知道,原来不是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