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已经放下了。这次鬼冢花再临,不仅是为了兼离,还有一点,”涟唤看向杨朔天,“为了让我不落单。抑或全军覆没。”
“什么意思?”林诺着急起来,“她刚才说的‘动了手脚’……”
“是啊,当年母亲的死鬼冢花确有激化的可能,让我母亲更加坚定死的念头,可是让她产生死的念头的人,该如何解释?”
终究是要面对的。杨朔天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渐渐坠入回忆:“可以,老夫会全部告诉你,不求原谅、饶恕。”
种下的恶果,总要自食。
听到答复,涟唤眸光闪烁,紧抿嘴唇:上次战斗过后她的记忆恢复了不少,但对于母亲如何被逼死的事,从头到尾她都不清楚,因为那时候她不在。
六岁的她,被杨朔天带到十几个同行修炼的人身边,开始为期半个月的野外训练。
母亲出事时,她正站在野外,无聊地看那些同龄人打斗练习。
然后三天后。杨朔天仅仅离开的一小会儿,鬼冢花出现了,在她潜心修炼新的技能时,在她耳边告知了母亲被杨朔天逼死的事实。
接着她入魔,屠杀,杨朔天赶来后也被她重伤,最终拼尽全力制止。
就在那段时间里,父亲殉情而去,就在母亲走后的第三天、她走火入魔的时候。
杨朔天在离开的一小会儿里做了什么,让她的父亲也相继自杀?没错,她的母亲也是自杀。
自杀的导火索,从来她认为都是杨朔天。
即使鬼冢花动了手脚,这满腔的怨恨、仇恨,怎肯轻易抹去?
连自己都清楚,过去,回不去,六岁前的自己。
林诺突然发现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这是爷孙俩的事情,但她害怕涟唤伤口太深,再度揭开,会承受不住。
可她还是默默地抱着兼离走开。她也好奇,也担心,只是聆听的人,从一开始就只能是涟唤。
从心底里,她希望,两人能够做回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