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突变,从阴霾至艳阳,又回归至阴冷,全无了春日该有的景致,无忧的脸渐渐退下本就不显老的面皮,鹤发染上夜的颜色,绝世的面容比之梨若还要再胜几分,这个男人,全不是老人该有的模样,身形渐高,站立在以襄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小襄襄,我说过,我才是那个配得上你的人!”
半迷糊半清醒的以襄如遭当头棒喝,这多少年来的关怀原不是玩笑闹剧,竟真的是用情至深吗,无忧的那双眼不会骗人,只是以襄如何也不愿相信,那个自以为父亲般存在的人会对自己有心,而自己却如梨若辜负自己这般,罔顾了他多少年。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从前我总喜欢与你玩笑,难怪你从未当真,不过无妨,我可以等,我都活了几千年了,不在乎区区百年!”无忧善解人意的一笑,梨若的眼神忽得射向无忧,尖锐的怒火直穿透阴暗的空气:“这都是你的局?”
言语间,以襄朝梨若跪下,想要道歉,却被梨若一个冷漠的眼神淹没了所有想说的话,四肢僵硬地站在几人之间,不知如何自处。
身体内的力量急剧膨胀,海棠再难压抑此时的痛苦,撕心裂肺地呐喊:“啊——”
“我最看不得她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梨若反问以襄,忽而又无力地嘲讽自己,“也对,你不过是喜欢男子的变态而已,同你如何将这种心痛?”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梨若脸颊,不是以襄动的手,也不是无忧护短,而是海棠忍着剧痛,狠狠扇下的:“以襄对你多好,你究竟知不知道,连我都感动到嫉妒!”
有气无力,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海棠缓缓走向无忧:“我不懂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的力量终究是个祸害,你能帮我吗?”
“可以,但是你必须得死!”无忧毫不犹豫地说了这句,梨若仍旧呆愣原地,眼眶湿润,染上血红,口中喃喃:“我只是不想你死!”
以襄默默走到梨若身边,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曾经喜欢过你,对不起,我伤害了海棠。现在起,我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不是因为你,而是她懂我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