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官员势力一半是我的,另一半则属于世家,世家盘根错节,我又只登基三年,根基不稳,如要如此查下去,我的势力折损必然大于世家。介时我受世家制肘,随时都有可能被逼下位。
这朝中局势他明明比我还清楚,却还要这样逼我,难道我从这高位落下,他才能不恨我?
不……在他心中,我可是杀了他最爱之人的仇人,恐怕这样他还觉得不足够吧。
果然,我下朝,刚在重安殿坐了不久,小安子就来禀报:“祁将军求见。”
我停下手中狼豪,纸上浓墨一点:“让他进来吧。”
“参见殿下。”
你跪在我的脚下,离我那么近,我却要努力装得平静,仿佛我并未思你如狂,并未想你入魔。
“臣请彻查军饷!”你出声明晰,与那句“臣请驻守边疆。”如出一撤的坚定,如出一辙的伤人。
“若朕不准呢?难不成你要反了朕?!”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上?!
“若陛下不准,臣自无话可说!不过与边疆战士共进退尔!”
祁诩,是不是日子太久,你便忘了我是何种人!竟然想威胁我,我怒极反笑,只觉眼睛酸疼,刺得人极为难受,愈笑愈想落泪:“哈哈哈哈,你以为这谁的天下?!祁诩,朕是爱你不错,可是这不会是你威胁朕的资本!”我站起身来,将桌上奏折一本本砸在他头上:“这本是劝朕纳妃充盈后宫的。”
“这本是劝朕多去后宫走动,好有子嗣的。”
“这本是要我立皇夫主正宫的。”
“你好好看看这些奏折,朕等了你三年,除了这些如雪片一样成叠的奏折,朕还有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凭什么?!你还觉得你的生死可以操控我的决定?!”我见你额头渗出了血也一动不动跪着,任由我发疯,好像等着我最后栽决一般,便只留下一句:“既回了这雍都,你也不必想着走了,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