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明显感觉到白身体一僵,于是更加用力地抱着他,把头狠狠地埋进他怀里,想借由力道的增加驱散白的自责和想逃的念头。
“白,不要逃避。”
“……你不怪我?”他苦笑一声,早已没了初见祁鱼时玩世不恭的态度和随意的言辞,变得成熟苦涩。
他的变化,一切可察的心情,都因她而起。就像完全抛弃了自我,只将存在的意义附在祁鱼的平安上。这样的白,令人心疼。心疼。
祁鱼抬起头,摸着他的脸:“我不怪你,永远都不会,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就像哄着一个烦恼的小孩,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祁鱼少了些木讷寡言,多了些简单坦率,这是因白而起。
他们皆因彼此而改变。
良久,白抓住她的手,眼里痛苦滑过:“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了呢?”
“……”
“如果,你终将忘了我呢?”
“……这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祁鱼已经猜到了。
“是,我们之间的寄愿即将消失,我也是刚刚知道,当初那个封印,不过是源于你外公寄愿内容之一,不是我能控制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又经历一劫,便又会再忘了我。”
“我不会忘记你。”
看着祁鱼信誓旦旦的眼神,白更加心疼起来,却只能无奈而无能为力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额吻,象征珍惜。
然而,没等祁鱼回神,她就感觉眉心一热,眼前一亮,一团光亮就徐徐而出,像第一次寄愿的时候那样,这个形式,表示他们之间的寄愿,要消失了。
祁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白的身影,明明手还紧紧地拥着他,怎么会、怎么会——
白的身体,渐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