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她要!”柳姌无语,“她花的银子你找琳罗要做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跟沈家没有多大关联了!现在过来料理后事也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你还想让我们赔沈月月借的银子!做梦!”
柳姌这话将那女子呛得气恼不已,哼了一声便走了。
过了许久,只听到沈琳罗的抽泣声,柳姌很是无奈,道:“莫要伤心了,沈月月离去了便是离去的,她去了哪儿你没有猜出来么?她既是醉花楼的人,在醉花楼做事,现在定然是在醉花楼的,你也莫要纠结了,将这丧事给办了,然后安顿这些下人,然后好好跟陈臣过。”
柳姌说着,忽然陈臣将沈琳罗给抱走了,很是害怕地端过安胎药给沈琳罗吃下,沈琳罗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甚是忐忑,想着沈月月在醉花楼,此时沈月月过的定然不好,心中忽然有些愧疚,道:“我们将姐姐赎回来吧?”
“赎回来?是她想要去醉花楼的!并非是我们逼迫她!”
“我知晓!可是……”她终究还是她姐姐啊!
沈琳罗咬着唇,不知要如何说,陈臣心中自然明白沈琳罗想说什么,摇着头,“罢了,我去赎回来就是了。”
陈臣起身,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然后出门去了,沈琳罗心中忽然一紧,若是赎了沈月月,沈月月自然无处可去,自然会是过来住,那会不会同陈臣日久生情?毕竟……陈臣以往同沈月月曾浓情蜜意过。
不不不!
沈琳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够这么想呢?沈月月是她的亲人啊!
沈琳罗忽然肩膀一疼,叫了起来,陈臣在门外正和柳姌说话,两人都跑了进来,看到沈琳罗的伤口,柳姌一愣,眉头一皱,“这伤口的毒我怎么好像见过?”
“不会吧?我们昨日在街上遇害的,我娘子说是见一个黑衣人射箭过来。”陈臣说着,眉头一挑,“你上回说你们碰到了杀手,莫不是……”
柳姌想起来了,道:“我们也是被射中了肩膀,中的毒也是一样的。”
检查着沈琳罗的伤口,柳姌越发无语,这杀手的射箭技巧,当真没有半点长进可言,射都偏了,而且都还在同一个方向的。
柳姌嘀咕道:“这个杀手和那天刺杀我的是同一个人,而且,估摸是沈月月雇佣的。”
“他怎么能这么做呢!”陈臣心中一凉,想到沈月月在醉花楼中逍遥快活,心中就有些悲愤,“亏我还要去给她求情么!她太令我失望了!”
“……”
沈琳罗也沉默了下来,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沈月月竟然那么恨她!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竟如此对我!我没少被她欺负着!可是我也没有说我要对她如何!她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怎么可以!”
沈琳罗想着,便又哭了起来,陈臣赶紧安慰着,柳姌见没有自己的事儿了便去帮忙择菜做饭。
众人一起帮忙着,终究是将沈老爷的丧事料理好了,令沈琳罗惊讶的是,那之前威胁着要棺材的赔钱的人家竟拿了十两银子过来还,说是心中有愧,沈琳罗收下了银子,听闻下人说这银子是沈月月给的,沈琳罗心中更加难过了。
沈琳罗想着,总该是要把沈月月赎回来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见陈臣恼怒着,便也不敢提口。
且说沈月月自打去醉花楼之后便再也无处可去了,外头对沈月月可谓是议论纷纷。
晚上沈月月戴着面纱出门,忽然见到两人有些眼熟的人,看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人是她家对面的那户人家的第三个儿子。
“你可见到沈月月了?”
“那个沈大小姐?不曾见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从她爹爹走了,我们这些村里人也见不着她了!不知晓她是做什么去了!也不觉得害臊!爹爹死了也不回来!唉!”
“真有这种事?这可是大不孝啊!”
“……”
不孝!
沈月月的脸忽然煞白,立即靠在一旁的墙上,将身子隐在黑暗中。
“真是奇了怪了!沈月月怎么会不在家呢!”
“不要说这丧气话了!走!我们去醉花楼喝一杯!”
“你不怕你娘子?”
“怕!”
“那你该去!”
“……”
这两人笑着去了醉花楼,沈月月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两个人去醉花楼喝酒?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睡姑娘还挺有可能!
沈月月尤其害怕会被点中,立即跑回了醉花楼,同老鸨告假道:“好妈妈,我今日来了葵水,就不能伺候客人们了!”
“知晓了!休息去吧!”老鸨挥着帕子,又前去迎客了。
沈月月赶紧跑到了屋子里,将门给关了起来,沈月月对着梳妆镜,将头上的簪子摘下,然后又脱了衣裳,正要去床上躺,忽然一个男子从屏风后跑了出来。
“哟,几日不见,牡丹妹妹竟是更白了呢~”
“你怎么能够进来的!”沈月月一惊,赶紧将衣裳拿起来包裹住自己,又紧紧地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
刘野子往前走,沈月月往后退,刘野子嘲讽地笑了笑,“你怕我做什么?我是客人啊!”
“是吗?先给我一两银子。”沈月月道。
“给银子?不可能!我都去提亲了!你爹爹都差点儿答应了!你以为你在这儿我就睡不了你了么?可笑!你若是不答应,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儿传出去么!”
“你不想花银子就直接,别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