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全天下的人都有你这等想法,这女子,也成了一种野物,恐怖不已。”夫子说着,又席地而坐,又拿起经书说着道理,众人都听着,董娴涨红了脸,也席地而坐,听着夫子讲课。
柳姌听了一会儿便去凤家衣裳铺子做事了。
此时,凤无尘正在衙门里坐着,衙门大门敞开着,已经许久没有人报官有事了,凤无尘也落得清闲。
院子的榕树下柳姌特地让人支了一张桌子和凳子,凤无尘见甚为阴凉,便拿着一本书过去,又命师爷将东西拿过来。
“你去将衙门中放的卷宗都拿过来,我要查看一番。”
“是。”师爷应了一声,立即跑去了,不一会儿,上一任知县处理的案件也都拿了过来,竟然有三本,却是有一个巴掌的厚度。
凤无尘揉了揉眉心,打开一看,沈清凝重了起来,里头写的案件颇为模糊!
一点儿也不准确!证据一点儿也不完整,可是人——倒是定了很大的罪。
罪定大了,关得久了,牢房中的经费却要多了起来。
凤无尘将第一本放下,又看了第二本,眉头又是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看不下去了,又看了第三本,果然,和第一本都差不多一样,处罚的罪倒是很严重。
凤无尘将第三本合起来,微微抬眸,“去,将上一任的师爷叫过来,本官有话要说问。”
“是。”
那师爷被叫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脚链,见了凤无尘,以为自己表现非常好,要被放走了,立即高兴道:“谢谢大人!”
“不用谢,只是将你叫出来问个事罢了。”凤无尘立即问起上一任知县收了多少的贿赂,师爷都是一一说清,凤无尘又拿过一个本子和以往的本子核对着,发现那知县上上下下受贿超过六百两银子,真是黑心。
那有些人是被冤枉的,这又该如何处理?
凤无尘蹙眉,让捕快送那师爷回牢狱中,然后又看了看这几个本子,只觉得头一阵疼痛。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凤无尘还在那儿坐着,在凤府的柳姌已经有点儿崩溃了,甚为焦急地在院子踱步着。
“怎么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到底干嘛去了?我饭菜都做好了,再不回来可要凉了。”
“你啊,真是,你相公不就是晚回来一些,你竟急成了这个样子。”陈鸳笑着道。
“你说谁相公啊!”柳姌红了面颊,思虑了一番,立即跑出去,边跑边道:“嫂子!你且在家中,我去看戏看他。”
“你去吧。”陈鸳笑着,又笑了一笑,嘀咕道:“真是的,如此着急,可还未进门呢!”
柳姌急急忙忙地出了凤府,忽然见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人走过,正要停下,那人却撞了进来,好巧不巧地撞了柳姌的头,柳姌一手立即扶头,那人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柳姌摇了摇头,正要问那人在哪儿,却见那人已经走远了。
忽然,柳姌又是觉得奇怪,她才刚出府门!还在门口呢!那人从左边或者右边撞还很正常,为何却从前面撞?难不成这人的方向还是进凤府不成?
柳姌抱怨了几句便要去衙门,却觉得方才抬起来的手甚痒,挠了挠,却又觉得不痒了便走了。
走过了一条道,柳姌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总是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往后面一看,却见是一条黑色的小狗,小狗毛发生得旺盛,甚长,差点儿全遮住了脸,只看到两个黑溜溜的眼睛和两个冒出一点儿尖的耳朵。
狗狗越是靠近,一股难闻的味道越是近,柳姌怔了怔,心中有些怵,立即加快了步伐,那狗也跟着,柳姌惆怅不已,思虑了许久,停了下来,那狗围着柳姌跳来跳去,柳姌怔了一下。
她并没有吃的,这狗老是跟着她做什么?
而且——柳姌往不远处一望,那儿还有几个人,按道理说她身上并非有吸引狗的地方,这狗为何总是跟着!而且,那几个人身上分明还拿了一些刚去买来的猪肉,如此新鲜呢!这狗为何不跑过去?
柳姌走了好几步,那狗又跟上,而且与方才不同了,还用两个前爪将柳姌抓住,若是这狗可以说话,柳姌觉得定然是:“肉怎么会动?”
这狗俨然将柳姌看成了一团肉,跟着不放,爪子紧紧地抓着,柳姌跑得快了,还露出两颗獠牙。
獠牙白而细长,柳姌心中甚为害怕,又是跑快了一些。
“汪汪汪!”那狗被丢下来了,立即叫了起来,又猛地跟了上去。
很快,萧条的街道上便看见柳姌和一条狗一前一后地跑着。
柳姌用出了自己当年参加比赛时候的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是和这条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