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蔻丹碰过的酒,柳姌是不会喝下的,自然,也不能倒了这杯酒。
“这……”年涟韵眉头紧锁着,手心的帕子差点湿透了,她怎么能喝下去呢!
她对这酒做了什么她自己是知道的……
“你让我喝,我不喝,你还有理了。现在我让你喝,你却不喝了。你还好意思说要同我交好。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吧!”柳姌冷笑着,南宫曦也过来了,柳姌将南宫曦拉过来,道:“曦儿,我刚才不喝,她还哭了!搞得好像我欺负她了一样!”
南宫曦无语道:“不就一杯酒嘛!”
南宫曦举起这杯酒,“你喝还是不喝?”
年涟韵绞着手帕,跪了下来,“臣女……怕。毕竟,这是安和公主用过的酒杯,臣女喝,不大好吧?”
“你到底还是嫌弃安和公主!”南宫曦蹙眉,拉着柳姌的手在柳姌身旁坐下,见年涟韵脸色又白了,道:“你还怕什么?反正俺和公主已经喝过了,又死不了人。”
她知道啊!确是死不了人,可是……却能够让人意乱情迷啊!
年涟韵咬唇,道:“臣女当真不是嫌弃,只是,这是安和公主用过的酒杯,忽然给臣女喝下,臣女是太受宠若惊了。”
“哦?”柳姌蹙眉,“当真是如此想?”
她怎么感觉年涟韵在逃避什么。
年涟韵赶紧点头,柳姌又无语,将年涟韵方才拿过来的酒杯拿了起来,将里面的酒泼在了一旁,然后再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倒了进去,道:“你该喝下了罢?这回用的可是你的杯子。”
换了个杯子而已,里面的毒还是毒!年涟韵惊慌不已,手指都颤抖了起来,“臣女……”
“安和公主。”年丞相走了过来,“涟韵向来不胜酒力,就没有让她喝了罢。”
这可不是一句不胜酒力能够解决的事情!
柳姌白了一眼,“不胜酒力?你骗谁呢?这个酒是她拿过来的,她不可能不能喝下。你有没有替她辩解了,要怪罪,你就怪罪刚刚谁让她拿酒让我喝的!即使拿过来了,我喝下了,她也是要喝一杯的。”
年丞相面上笑容很是尴尬,“涟韵没有喝过酒,想着不知晓这酒她不能喝,安和公主就莫要逼她了。”
把“逼”这个字都用出来了!
那她就又用“本公主”这三个字罢!
柳姌咬牙,“方才她拿酒过来的时候,本公主记得也说过本公主不爱喝酒、不胜酒力,她还说让我喝,不然就是驳了她的面子。那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如出一辙?照搬过来,也是方才她逼我喝酒的!你别给我提用‘逼’这个字!谁先逼谁还不知道呢?”
柳姌!
年丞相很是不悦,“安和公主的意思是说,不放过涟韵了?”
真是可笑!
现在竟然用了“放过”这两个字,现在他刚才特别的无理取闹一样。
看着年丞相这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柳姌忽然觉得特别的恶心,又想到年涟韵一直不喝,柳姌忽然想到这酒里面可能有毒。
忽然——皇帝道:“知晓安和公主并不喜欢烈酒,所以宴会上的酒都是果酒,一点也不烈,年爱卿,你就让你女儿喝下吧,也算是给安和公主一个面子。”
皇上都开口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柳姌倒是想看看年丞相想怎么替年涟韵挡掉这杯酒!
年涟韵吓坏了,弱弱地道:“父亲,要不你喝下吧……”
“你闭嘴!”年丞相眉头一皱,冷冷道。
在酒杯里面如果没有什么东西,他早就会替年涟韵挡掉了!
然而——不可以!
柳姌笑了,更加觉得这酒里头是有什么了,既然这两个人想害她,他也只好让这两个人自食恶果,柳姌道:“年丞相,你是父亲,这杯酒只是果酒罢了,你何不如给替你女儿喝了?”
年丞相皱着脸,很是不喜。
“不就是一杯酒吗?拖拖拉拉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就不能爽快一点?”南宫曦无语不已,将柳姌桌子上的酒壶给拿了起来,然后又倒到自己手中的玉杯慢慢的喝了起来,“真是好喝!这酒再喝十壶都不会醉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两个人还会怎么拒绝呢?
柳姌坐了下来,看着这两个人,忽然失去了兴致,“不喝就算了!”
说罢,柳姌将酒往地上洒了一些,又留下半杯酒。
“你不喝,本公主也不喝,谁又稀罕你同本公主交好!”柳姌白了一眼,同南宫曦聊着天儿。
年丞相松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道:“是臣教女无方,还请安和公主恕罪。”
柳姌不说什么,年涟韵也不能站起来,依旧跪着,年丞相也不走。
赵知府作为年家的狗腿子,立即道:“公主胸怀宽广,莫要生气,让年家小姐等人归位去罢。”
先说她胸很宽广,又说让她原谅年涟韵。这话不就是派拍她的马屁,然后让我再别人眼里建立一个大方的形象吗?难道他以为这样子她柳姌就会放了这两个人?
不可能!
柳姌眉头一皱,道:“不好意思,本公主向来心胸狭窄,最见不得别人逼迫。而他们,刚巧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皇帝在一旁,打了“圆场”,“年爱卿啊!你教女无方啊!就扣你半个月的俸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