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白天皓召唤出来,如今白天皓和梼杌双瑶都收不到消息。
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
白婉婉眼中的恨意还是那么鲜明,恍然间,双瑶甚至能将那两张脸重叠。
“双瑶,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手里,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她目光扫到双瑶身上那些可有可无的小伤,极是不满的皱起了眉。
“最终?我们才见也没两日吧?还是说,以前寸步未出这深宫的玉婉公主见过我?”
双瑶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三言两语间一针见血,在转头看她时恰巧瞧见了她脸色僵硬的刹那。
白婉婉一阵心悸,双瑶每一句话细品起来都格外意味深长,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但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先露馅!
“讨厌你还需要理由么?你来宫里四天了,我四天前就想抓你,不,应该说从你嫁给定南王的时候我就想抓你了,四天前你到宫中要不是有父皇和几个大臣拦着,当时本公主便抓了你,又何须等到今日!”
一番自认毫无破绽的解释,白婉婉尽量装的自然。
可越是天衣无缝,就越是惹人奇怪。
她分析的太过理智,少了一份冲动在里面,就像在竭尽全力说服双瑶,填补那一份心虚。
双瑶悄然看出破绽,只是懒得同她再多做无意义的争辩。
她开门见山的道:“是么?你这么喜欢君离夜?”
“自然,天下女人谁不想嫁给她。就连你之前见过的白怜南,端的一派清高矜贵,还不是巴望着定南王?”
白婉婉不知,自己这番话在双瑶看来已经是露馅了。
她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让白婉婉心下一惊,紧张的看着双瑶,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白婉婉拧眉不爽的问道:“你笑什么?”
“你不是白婉婉。”
总结性的陈词,双瑶已经十分确定。
她见白婉婉瞳孔一缩,模样错愕,就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种猜想放在旁人那里或许连想都不敢想,就算有此想法也只会觉得荒唐,但双瑶不同,她本就是借体重生,已经亲自领教过那些神奇而诡异的东西。
双瑶的眼神太过犀利明亮,如同一柄泛着涔涔寒光的剑,白婉婉甚至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阵尴尬而诡异的气氛。
紧接着便是太监尖锐高昂的通传。
皇后来了。
两人同时看去,凤袍凤冠的女子三十有几,眉眼间是那种看透世事才有的温柔,同时也透着几分疏离,举止间皆是端庄得体,雍容华贵的与这脏破昏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白婉婉神色一敛,开始在心下悄悄思索对策,余光扫过双瑶时是涌动的杀气。
不管她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这个人,绝不能留!
一刻都不能再留!
“母后,您怎么来了?”
她起身朝皇后迎了过去,故意放低了几分姿态,比往常也格外温顺。
这些皇后统统都感受的出来,表面还是与她不动声色,但看向白婉婉的目光却是在打量。
在白婉婉拉住她手臂的刹那,皇后回神,笑的温和,抬手将她鬓间碎发挽上去:“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