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的老太监连忙出去请。
不一会儿，裴寒跟着走了进来，脚步已经不那么灵便，看上去应该跪了很久的样子。
“裴寒，你倒是说说，深夜来朕宫中意欲何为啊？”
皇上眼中全是陌生。
裴寒看着这样的父皇，不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得知淑妃再获圣宠，在万寿宫伴驾，只为淑妃是有了什么新的动作，特意前来查看，没想到居然会是陷阱。
没办法，皇上本就千般防备他。他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万寿宫，本就已经是解释不清楚的了。
不管有什么理由，皇上都不会听的。
他看向淑妃，淑妃依旧端庄秀丽，波澜不惊，只是眼底的神色多少有点得意。
她料定自己不敢戳穿她的身份，因为……司倾倾在司天监，这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一不小心还会把司天监牵连进去。
就在皇上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说道：“臣只身前来，只因误信宫中传言，得知宫中竟有金国的高手，担心他们行刺皇上。”
皇上心头一紧。
“金国刺客？你从何处听来的？”
“想必皇上也知道，前几日，臣在司天监遭人行刺的事。那刺客惯用的身法，正是金国高手所用的。臣与他们为敌三载，断不会认错。”
裴寒看了看皱着眉的淑妃，心里冷冷一笑。原来她也怕皇上的猜忌。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不论真假，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有所防备，对她的任何计划都会不利。
皇上果然面色凝重了起来。
对此裴寒这个内在威胁，显然，被崇云国灭国后带着仇恨来报复的金国高手更令人害怕。
“说什么都凭楚王殿下一张嘴。宫中守卫森严，别说金国的高手，就连楚王你这样的身手，还不是被禁军统领给拿下了？”
“还是说，那些手下败将比楚王还要厉害？”
“好了！”
皇上冷声呵斥，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吩咐道：“来人，先把楚王压往天牢看管。”
司倾倾气得上头。
让他堂堂一个王爷去蹲大牢？亏这昏君想得出来！要是金国真的翻身而来，裴寒少不得还要被放出来挂帅征讨，到时候就让这个被羞辱过的主帅出去打仗，人心将大打折扣。
这个道理连她都懂，可是，从皇上的反应来看，金国虽然让他很提防，但他更想提防的其实是裴寒，显然是不想让裴寒再翻身。
昏君！怎一个昏字了得！
裴寒摒退要来拉自己的禁卫军，自己站了起来，抬首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语气没什么波澜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削除我的封号，收去我的兵权，将我贬为庶民吧。”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司倾倾心里卧槽卧槽的，为他的直言直语佩服。这是自请贬黜？！
淑妃眼中也有惊色。
皇上愣了一下后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杯盏就向他掷去，吼道：“逆子！逆子！”
裴寒这回可没有站在原地被他砸，伸手就把扔来的杯子抓住了，随手丢给站在旁边等着押走他的禁卫军。
禁卫军眼看着这混乱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也不敢动作。
“逆臣犯上，原来是早有异心！来人，楚王谋逆，罪不可恕，立刻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