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迫不及待想听见突破:“快说,别绕,说重点。”
“我以前听人提起过,我朝的传国玉玺是从先朝始皇帝那里传下来的,当时秦末农民起义的时候,阿房宫被烧了。我朝高祖获得传国玉玺的时候,玉玺就有磕碰。”
巴彦格尔一边听了凌实说一边对照,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快看,快看,就是这里,印记不明显的左下角。”
三人激动不已,对比看来,新国书的八个字,轮廓清晰,毫无破绽,堪称完美。
翁归心头的千斤重石算是落下来了,不然他如何向远在楼兰的解忧交代,伊一也定会“追杀他”。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又是匈奴人。”
为了查出全部证据,三人再把持节查了查,持节并无异样。
于是,赤谷城的夜,开始不得安宁了。
军须靡和翁归靡连夜秘密审问先前送密信的人,并派人在“解忧公主”帐外秘密监视,以防异动,留作明日再做处置。
不料,王帐门前来了一个派去侍候“解忧公主”的侍女,一进来就跪下求饶道:“禀告王上,奴婢进去侍候的时候,那个解忧公主并不在帐内,根据茶水凉的程度判断,早已经离开赤谷城了。还有,还有……”
小侍女吞吞吐吐,全身哆嗦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先前左夫人把少夫公主送过去,说是给解忧公主带带,亲近亲近,现在,现在也……”
军须靡的暴躁脾气一下子上来,远远一脚给这个小侍女踹了过去,侍女倒地,扑哧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军须靡提脚停不下来,被翁归一把拉住,着人扶了侍女出去。
“翁归,快,快去我把我的少夫找回来,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平安带回。”军须靡感觉整个魂都要离散了,少夫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是他和心爱的细君维系的纽带。
翁归一刻也没有迟疑,迅速带了大批人马,往赤谷城以东方向全力追赶。
十月的乌孙,天寒地冻,万物萧条,想要长时间奔袭,必须有城郭修整补给。
翁归料定是这次一定又是匈奴人从中做鬼。
如若这个假公主等人想要逃脱,必须经由天山脚下的蒲类国,蒲类与匈奴交好,倘不能拦截成功,他们便会逃回匈奴。
好在刚下过雪的草地,遗留下最重要的马足迹,翁归快马加鞭,急切又担心,担心少夫怎么耐得住严寒,他越想越是一刻不能慢下来。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隐约能看见眼前的天山下有斑驳的黑影,翁归下令:“全力加速,必须赶在他们到达蒲类国之前抓到。”
这边假的解忧公主并没有乘坐会有很多车辙的马车,而是跟随一队人骑马快奔,她把相夫厚厚地裹在怀里,用布斜挎在肩上。
小小的少夫公主没有任何哭闹的迹象,熟睡在以为安逸的襁褓中,骑马颠来颠去,她会以为是摇篮吧!
只听见这个女人在进蒲类国之前停了下来,对众人说道:“如今我们已经脱离乌孙,安全了。再带着这个婴孩儿回匈奴,确实是累赘,索性放在这里,冻死饿死或被野兽叼走,就看她的造化吧!”
其中一个粗壮的男子并不赞同:“好不容易掳了乌孙王的女儿,以后可以作为我们匈奴钳制乌孙的筹码,带回去。”
这女人急了:“不,不需要,她只是个婴儿,再带着会被冻死,没有任何价值。况且她是汉人的女儿,不得乌孙王喜爱。我们的匈奴公主在乌孙是最受宠的,乌孙一定是亲匈奴的。不需要,不需要。”
那男人根本不听这女人的话:“你个女人,扮演解忧公主的任务失败,现在带一个公主回去,可以将功补过。”说着就去抢女人怀里的婴儿。
一顿拉扯的时候,看见不远处奔袭而来的乌孙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