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要讽刺我,要不是我冒昧急着见您,也不会给您带来今晚这糟糕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尼苏勒深表歉意,不过内心也在庆幸。
解忧也能想到:“那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现如今倒是不用你帮我,我帮你咯,直接两件事情当一件事情办了。”
伊一叮嘱道:“公主,还是回去再与王子细细说道,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您不知道刚才血夜着实把我们吓坏了。”
“血夜?什么血夜?我怎么没看到?”解忧故意捣乱,想用来缓解众人紧张的心情,但是冯嫽一点也没觉得轻松。
冯嫽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公主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刚才血夜来临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她们把你扔进祭坛圣火炉祭了天神。我都还想着随你去了算了。”
解忧赶紧安慰道:“好啦,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让大家宽心。其实我刚才昏迷中何尝不是拼命挣扎,可不想被这莫名的血夜给坑了,那也不是什么凶兆,别放心上。”
那女巫在旁边还沉浸在刚在血夜仪式上,听见解忧说什么不是“凶兆”,她立刻反驳道:“哼,就是凶兆,血夜来临,万物凋零。就是你的血,可以换来安宁。”
解忧试图用自己现代科学知识来反驳,但想到大家都不知道,两千多前后科学已经证明那是伴随月全食出来的红色光谱打在月亮上的自然现象,但是解忧肯定给她们讲不清楚,索性并不反驳。
解忧看着女巫,知道这就是霍乱精绝王室的罪魁祸首,于是说道:“尼苏勒,后面的事既是你的家事,亦是你的国事,这女魔头就交给你处置吧!”
“公主放心,明日尼苏勒定当代表全精绝国子民向您请罪。”尼苏勒知道今日之事如果传到大汉或者乌孙,小小精绝国怕是没有容身之所了。
“王子放心,解忧知道其中要害,好在我并没有大碍,是您救驾有功,我会上述我们皇帝,给与你们丰厚的奖赏,以祝您复位之喜。”
解忧众人经由暗门和清理好的专用街道,回到了精绝王宫,没有过多张扬引起骚动。
精绝女王兵败,早已经逃亡,尼苏勒以最小的代价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正统之位。
第二日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告示都是说精绝女王突发疾病薨逝,传位于先精绝王太子尼苏勒。
解忧也借此机会上述中原王朝,请求特别授予尼苏勒精绝国王印,同时军屯精绝城,以护佑丝绸之路南线商贸与军事安全。
从此,解忧在乌孙和亲事业的第一步重要棋子已经安下。
第二日一早,精绝国王尼苏勒亲自送解忧公主的和亲队伍出了城外好几里,虽然过去的联盟看上去更像是特定的联合,但是不可否认,二人某些时候又像是亲近的亲情关系。
几日后,远在乌孙的军须靡才收到阿提图从精绝这边传回去的消息,知道解忧公主处处深陷险境,险象环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于是军须靡叫了翁归去王帐,一起商讨如何协助解忧公主接下来的行程。
翁归求之不得的是:“王上,翁归请求再去迎亲,解忧公主如今不只代表大汉,应该更多代表我乌孙的国威。”
“翁古,按照行程,你觉得公主她们什么时候到达龟兹国?”军须靡心里还在做着小算盘,并没有把翁归的意思听明白。
翁归再次说得清楚些:“根据脚程,我们迎过去自然快一些,起码可以赶在公主到疏勒国之时会师。”
军须靡重复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疏勒国迎接她?不行,太远了,你是我乌孙的相大禄,本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从旁协助,我派左大将去吧!”
翁归有点着急,脑子飞速转动起来道:“昆莫怕不是忘记了,左大将是左夫人的亲信,是亲匈奴的。刚不久才出了匈奴人假冒公主的事,这会子他去,难免夜长梦多。我既代表乌孙王室,又代表乌孙国,昆莫不便之事,小弟愿意代劳,不辞辛苦。”
“即使如此,也只有你最合适,原本就是你在全权负责迎亲的事,罢了,你把右大将一起带上。切记,定要平平安安迎接回来,否则唯你是问。”
“翁归定不辱命!”翁归期盼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得偿所愿,许是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翁归领完命,首先去找了右大将巴彦格尔:“巴彦,巴彦,快,收拾东西,带你一起去接解忧公主的和亲队伍。”
巴彦格尔很少能出乌孙,这次竟要去天山以南,他自然是兴奋至极:“大禄莫要骗我,昆莫可是允许了?”
翁归就知道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是是是,还是王上钦点你的。”
巴彦格尔开心地像个小孩子,迫不及待要去收拾行李了,只是他一个人以为这次就是出去赏赏南边诸邦风景,迎接盛大的和亲队伍。
而他不知道的是,潜在的危险无处不在,天灾也好,人祸也罢,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