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地窖里存满了过冬的一切食材,虽不是很丰富,但是有瓜有果有蔬菜,有豆有布还有乐器,妥妥冬眠界的高配。
翁归夜里晚睡,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军须靡下的军令状,那是迎亲使命,但又像是私人感情所致。
在冰冷的房屋里,他想着那个在河西走廊遇见的鲜衣少女,而现在,那唯一的少女放弃了翅膀,连接着未来无边的寂寞。
但是翁归靡明白,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他紧守着的界限,就是对未来这个女孩子最好的保护。
无眠的夜,是多么漫长;无法表达的情愫,又是多么地孤独与永恒。
翁归正在深度思想着,巴彦格尔也正在深度睡眠中。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乱蹄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翁归敏感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好在他是和衣而睡,紧急地拍醒了熟睡的巴彦格尔。
“巴彦,快醒醒,有乱军进来,先去通知农户找地方躲起来。”
农户早已经先知,只听见男主人敲了敲门道:“客人,快起来,有乱贼过来了,切莫点灯,快跟我走。”
翁归打开门,震惊于这家人的淡定:“你们知道?”
“哎,我们已经习惯了,快跟我走,一会再细说。”男主人拉着他俩,黑灯瞎火,柴堆后面大大小小将近十口人,都在等着下地窖。
翁归眼见小小地窖装不下如此多人,便安排大家先下去:“大哥,你们一家老小先下去,我们是外来的,会些拳脚,能应付。”
那主人原就是好客之人,推推就就想让翁归两人先下去。
按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情况紧急,翁归硬是把一家人塞进去地窖,自己和巴彦抽出身上的刀子,直接出去应敌。
“巴彦,还能找到我们的马不?咱们的刀还在那边。”
“大禄,来不及了,马在地窖那边,不能把他们往那边引。”
翁归灵机一动道:“那我引他们去另一边,你去取了刀,然后召集我们的军队过来。”
“不,我来引开,你去取。”巴彦说完就只身跑向另一处,引开了来人。
翁归没抢上这活儿,只得赶紧去马厩边牵了他的马,取了刀,赶去巴彦那里。
巴彦徒步徒手引得十几人骑着马追着他,草原的猛将离了战马和弓箭,确实像是鱼离开水,有点不适,所以那些人逼得越来越近。
翁归一匹战马穷追在后,成功转移了这些人的注意,只听见领头的人说:“头儿,后面只有一个人追来,看来是不怕死的。”
“那就看他是不是不死的,给我先解决骑马的那个。”于是十几个人转头去追翁归,巴彦借此机会寻了他的天马和弓箭,赶去隔壁村着急队伍,来接应翁归。
翁归绕着村子好几圈,感觉像是甩掉了那些人,所幸没有回村子,向着村外冰冻的赤河跑去。
不料,那群人眼见这人有些功夫,原本就是来抢点吃食过冬,没想跟一个外来人弯弯绕绕,也出了村子,静候在冰冻的赤河之上。
翁归看见十几个高头大马的黑色人影,自己冷笑道:“说巧不巧遇上了,不打一架是不是有缘无分。”
索性快马加鞭迎面过去,按照草原人的规矩,那边出来一人,一对一。
刀锋相见,那人自然不是翁归这个北方草原雄鹰的对手,一脸七八个已经败下阵来,那领头的不干了。
剩下的便是一起上来,从马上打到马下,翁归开始有点体力不支,勉强作战。
此时的巴彦集结了放在另一个村的队伍,绕着这个村子到处寻找翁归,并没有寻到村外的赤河上。
正在苦寻无果之时,有家农人出来告知他,村外赤河上有刀剑摩擦大豆的声音。
巴彦带着众人沿着指向的路快马加鞭冲出去。
最后一刹那,翁归被那头人刺进了左腹部,鲜血瞬间流淌在冰面,热乎着还冒着气,像是要融化了这块冰。
巴彦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远远地准准地射在那人后颅顶,贼人一伙最后一人也死了。
翁归也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