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这才明白,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那你快去。”
冯嫽迅速把锦囊交给汉医使,凑在耳边说了几句解忧公主交代的话。
只见汉医使看了解忧的方子,连连点头道:“嗯,就是应该这样。来人,把产婆叫出来。”
汉医使与产婆在那里比划半天,大家也都看不懂。
按照解忧的法子,里外配合,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子时,一声婴儿的啼哭生响彻了整个龟兹王宫。
宫人来报:“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是个小王子。”
龟兹王高兴地把屋里所有人的肩膀都派了个遍:“哈哈哈。真是天神护佑,本王终于有儿子了,我们龟兹后继有人啦!啊哈哈哈……果然,解忧公主就是祥瑞。祥瑞呀!”
正在举国欢腾的时候,产婆惊恐地跑出来,满手是血,喊道:“不好了,王后大出血,止不住了。”
龟兹王连忙给汉医使跪下:“医使,求求你,救救王后。”
汉医使按照解忧公主给的止血方子,以及用上毕生所学医术,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龟兹的巫医们和汉医使一起跪在龟兹王面前请罪道:“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王后生产时间过长,加上胎位不正,还好解忧公主的法子救得了小王子。王后,王后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此时还剩一口气的王后唤了龟兹王进去,拖着大出血虚弱的身子交代着身后事:“王上,我们的儿子,从此以后他就没有母亲,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上天垂怜,降临给我们福子,受恩于今天的贵宾解忧公主,王上,王上,我们的儿子就叫绛宾好吗?”
“好好好,以后我会告诉他,绛宾是最爱他的阿娘给他取的。”龟兹王帛更强忍着哽咽之声,叫产婆抱了小王子过来。
王后看了一眼就永远闭上了眼睛,他亲吻着王后,心疼着她的疼,久久不能释怀。
冯嫽和伊一守在那里,也是心情降到了极点,见龟兹王宫有点自顾不暇,带了汉医使,三人一起回了驿馆。
解忧趴在桌上,呆呆地盯着烛火,一直等着冯嫽她们回来。
听见院门开的声音,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赶紧跑去开门,好奇地问道:“怎么样?生了吗?”
冯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生了。”
“啊?”解忧见状不对:“就这样?王子还是公主?”
冯嫽魂不守舍,慢慢晃到了凳子边,没精打采地坐下去,偏了,重重摔在地板上,然后哇哇地哭了起来。
解忧和伊一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到底怎么了,倒是说话呀!伊一,你说!”
伊一也是一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公主,是小王子,王后生了小王子,不过……”
还没等伊一说完,解忧捡了一半听,拍了拍冯嫽的肩膀说道:“我就说嘛,我的法子还是有用的。生了王子,那不是大喜事,你们怎么一个二个垂头丧气的?”
伊一准备说的时候,冯嫽又哇哇哭得更伤心了:“小王子降生,王后却血崩而卒了。”
解忧这才收起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的表情,哀伤道:“哎,也怪我,没有更好的法子保障母子平安。”
伊一安慰道:“公主已经尽力了,若不是公主,怕是小王子也难保。如果,那时候,你也在,该多好……”
解忧一听,疑惑而又激动地看着伊一问道:“哪时候?什么时候?谁呀?”
伊一立刻转换了过来:“没,没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赶紧溜了出去。
解忧还想追问,但是眼前又要安慰冯嫽,于是想着改天问清楚。
“难道跟细君姐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