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肌肤触着这粗布之袖和有些粗硬的皮袖带,呼吸之间感受着这个草原男儿的魅力,陷入了奇奇怪怪的想象。
巴彦有些震惊,又有些失措,但更多是温柔而神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说话。
突然,冯嫽的马长啸了一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温存。
冯嫽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赶紧要撒开巴彦的手。
但是巴彦反手过来拉住冯嫽的手,然后用力把她拉了过来,揽在自己怀里。
冯嫽瞪直眼睛,一动不敢动,她紧贴着巴彦的左心房的位置,听见强劲有力而又快速跳动的心。
巴彦深深呼吸了一口,鼓足勇气,对着怀里安静的冯嫽说道:“阿嫽,我喜欢你,这比我大胜仗赢了的所有荣誉都要喜欢。”
冯嫽一时间没有回应,心想着:“这个呆子终于开窍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归你来走吧!”
她虽没有说话,但是深深地钻进巴彦的怀里,用手环抱着巴彦厚实的腰背,给了巴彦无声的回应。
这就是冯嫽,生来没有什么束缚,爱也爱得坦荡怅然。
她知道,解忧已经被束缚着,不能自由地爱恋,不能任性地喜欢,更不能由着她想要。
所以,冯嫽,趁着可贵的自由,她想肆无忌惮,酣畅淋漓,毫无保留,因为她知道,解忧也希望她是这样的。
两人心意已经明了,巴彦说不了多温柔的情话,冯嫽也是个不拘一格的女子,故而那些肉麻的告白,也就心照不宣就成。
两人坐在草地上,巴彦一副“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的深情,冯嫽亦是“你很特别,我很喜欢”的欢脱。
冯嫽看着巴彦胳膊上的伤,这才想起来要去拿个东西。
“巴彦,你把眼睛闭上。”
巴彦乖乖听话,轻轻闭上眼睛,微风拂面,他感觉接下来会有惊喜,来到脸上。
所以他扬起脸庞,等待着冯嫽的表达……
冯嫽拿了东西过来,见到巴彦扬起脸庞的样子,有些可爱,有些好笑,就想着捉弄他。
她故意凑近巴彦的脸庞,故意紧促了呼吸声,越凑越近,呼了口气在巴彦脸上……
原本就想逗下呆子,与他玩笑一下,想着赶紧撤离,没想到,巴彦虚着眼睛,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冯嫽若即若离的时候,巴彦趁机把脸凑了过去,刚刚好贴在冯嫽的嘴唇上……
冯嫽赶紧抽离自己的嘴唇,用手紧紧捂住:“好你个呆子,占我便宜,看我……”
她又打开捂嘴的手想要拍巴彦,巴彦一把按了她的头过来,递上去一个深深的吻,热烈而又急切,贪婪而又温存……
两人深爱而又有所保留,炽烈而又特别理性。
两人一吻定情,而后,相视对笑。
冯嫽拉着巴彦坐了下来,拿出来刚才的东西,是一个织锦的腰带,上面绣着一只熊。
“这个东西不然今日给你包扎伤口用,下次我再重新绣一个给你束腰。”冯嫽实在想不到怎么弥补巴彦受伤的胳膊,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这个留着。”巴彦赶紧收起了腰带塞进自己衣服里。
然后把衣服撕了一块料子递给冯嫽:“阿嫽,你帮我包扎吧!”
冯嫽一边给巴彦包扎,一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巴彦看着冯嫽似乎有心事:“阿嫽,如今你我不分彼此,今后做任何事,不必为难。”
“巴彦,我有件事必要要去做,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问,你尽管去,龟兹那边,我去完成。”
太阳落山的时候,冯嫽独自骑马,往东北方向走了,巴彦一个人继续往西南向去龟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