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又开始快速弹拨着琵琶,声音越来越急,听的人头发胀。
军须靡开始精神狂躁起来,哈哈大笑,转身过来推了翁归一个滚翻,一手掐着解忧的脖子:“刘细君,你不过就是大汉赏赐给爷爷的货色,现在又是爷爷留给我的消遣之物,矫情什么?”
军须靡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解忧一般。
冯嫽拔出她的剑准备刺过去,被伊一拦下:“阿嫽,干什么,这是乌孙的王。”
“这是一个发癫的王,你让开。”两人也快要打起来。
翁归一把狠狠抓住军须靡的手腕脉搏处,是他的手掌有些发麻,就松开了解忧的脖子。
“你俩别打了,快带夫人出去。”翁归一边与军须靡纠缠,一边呵斥伊一和冯嫽。
解忧差点断气,这会还是不愿意出去:“不,让我看看他,曾经怎么虐我的细君姐姐的。阿嫽,把那个老巫婆给我抓起来。”
巫女见势有点不可控,就想要夺窗而逃,冯嫽一把剑飞过去,戳中她的肩膀,倒下来,被伊一捉住。
两人把她五花大绑捆在木桩之上。
军须靡才安稳下来一会,屋外一阵笛声吹进来,他又是抓狂似的,挠心挠身,满地打滚。
翁归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是什修明来了。伊一,找块布堵住昆莫的耳朵,阿嫽姑娘,照顾好夫人。”
翁归一个人拎着他的刀,跑出木屋,把门关上,只身挡在门口:“终于又见到你了,妖人。”
笛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显然翁归的言语激将法用了好几次,也没什么用处。
屋内解忧也知道是什修明来了,这下根本对付不了。
她跑去伊一身边,拔出了伊一的身上的匕首,找到一个碗碟,划破自己的手腕,滴了一碗血。
“伊一,快拿去,给昆莫喝下去。”
军须靡异常狂躁,打翻了那一碗血。
解忧又准备割另一只手腕,冯嫽赶紧拦住:“公主,你不要命了,血也不是这样造的,来,用我的血。”
“阿嫽,只有我的血可以,你让开。”
只见那个巫女被堵住嘴巴还不安分,解忧见她有话说:“把她嘴巴打开。”伊一就把塞在她嘴里的布取下来。
“啊哈哈,蠢人,我许幕是什么人,当日可是取了那刘细君的血给他喝的,我下了蛊的血,任谁也不能解,你觉得你有用吗?”她轻蔑地嘲笑着解忧。
她继续刺激着:“就算你刘解忧先前有什么祥瑞,或许对他还有用,不过如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能怎么样?笑话……”
果然,她和什修明就是一伙的。
细君在她这里丢了性命不说,还连魂魄都不能齐全,死都不得安宁,所以,恨意顿时刺激了解忧。
她冲过来恶狠狠地扇了这个巫女几巴掌:“你个老巫婆,违背天理就不怕报应吗?看清楚,我就是你的报应。”
解忧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凑近看着她的脸:“你是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没有了祥瑞,我也还是刘细君的妹妹,如假包换,血浓于水的妹妹,你说我的血,有用没用。”
说完再扇了她一巴掌,指甲划破了她的脸。
这下子许幕就崩溃地乱嚎,声音不再是刚在温柔的年轻的声音,像极了粗鄙的老夫人的声音:“不要动我的脸,杀了我吧,不要动我的脸。”
果然,脸,才是她最在乎的。
“顶着我细君姐姐的半分脸,就有脸来勾搭乌孙王。”解忧越说越气愤:“就为了这张脸,你把我细君姐姐弄得生时人不像人,死了鬼不像鬼是不。”
仇恨,悲愤到了极点的解忧的样子,伊一没见过,就连冯嫽也没见过。
只见解忧拿着刚才的匕首,一刀划破了许幕的脸,一声惨叫,翁归进来了,外面笛声也停了。
“解忧,快停下来。”翁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尊卑了。
但是解忧似乎有点狂虐此人红了眼,又是一刀下去:“我叫你剥了我姐姐的脸皮,我叫你夺了她的青春,我叫你下地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