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禄真是谦虚了,你们乌孙和我们匈奴,远亲近邻的,音乐舞蹈必定相通。”
单于的意思很明显,想叫胡女趁着翁归酒醉之意,使些手段,把翁归变成自己人。
但是翁归心里明白得很,酒喝三分就可以,但是还得装作有了醉意不明所以的样子。
他一把推开胡女:“单于有所不知,我喜欢那个玩意儿。”他用手指了指一个乐师手上的小箜篌。
“哦?既然大禄喜欢,定是精通那乐理了。你,把箜篌给大禄。”
那乐师便把箜篌端了过来,放在翁归身边。
翁归偏了偏指向胡女:“姑娘,你可跟得上我的节奏?”
“大禄尽管演奏,妾,一定跟上。”胡女给翁归递了一个魅惑的眼神过来。
翁归借着微醺,脑袋晃来晃去,眼神迷迷糊糊,根本不看她。
抱起箜篌,左右胡乱拨一通。
胡女愣了一下,不知如何起步。
“哦,抱歉,刚才只是调音。”翁归右嘴角上扬一下,鼻子“哧”了一声。
他又开始乱拨一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全不管胡女在那里手脚无措。
大家对此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单于见状,赶忙解释:“兴许是大禄长途奔波,又喝了些酒,改日再来聆听。不然就早些散了吧!”
“不不不,我只是微醺,还没喝够呢!单于,来,翁归敬你,你是兄长,多担待。”说着又是一大碗灌进喉咙,咕咚咕咚……
“翁归,好兄弟,你我来日方长,改天再接着喝。”且鞮侯单于正在遣散群臣。
翁归猛地提出个要求:“今日这把箜篌,我用起来甚是顺手,不知单于可否割爱,赠予我。”
单于笑了笑:“这有何难,我兄弟喜欢,自然是有求必应了,何况是小小乐器。”
“那小弟就先谢过单于了。”
“你过来,送大禄去安排好的寝帐休息吧!”单于命令刚才那个胡女陪送翁归。
翁归一听,心里比谁都明白单于的意图,但是如果第二次再当众拒绝,怕是驳了匈奴单于的面子,以后不好过日子。
索性便先装傻充愣。
胡女试着过来搀扶翁归,翁归趁酒兴,走得七扭八歪,根本不给机会让胡女上手。
胡女只能无奈地紧跟在他身后。
在路过一个精致的寝帐是,听见里面莺声燕语。
是熟悉的声音,是她,是她们。
翁归突然驻足:“姑娘要不先回去,我想自己转一转醒醒酒。”
那胡女诺诺说道:“可是,我们单于让我,让我……”
“不必担心,吹了会而风,我这会酒意散得差不多了,单于那边我会说的。翁归感谢姑娘今日的舞蹈。”
那女子见讨了个没趣,也没有理由跟下去,便自个儿郁闷地退了。
翁归一个人,抱着箜篌,绕着解忧的寝帐,兜了好几圈。
伊一耳朵灵敏,总觉得寝帐外有悉悉率率的声音,扒开门帘出来看,正好翁归转过去了,她什么也没看到。
“不对,外面确实有人的脚步声。”解忧竖起耳朵,“嘘”了一声,屋里安静下来。
她蹑手蹑脚地往外挪步,半曲着身子,掀开一点帘缝,圆溜溜的眼珠子左右转动。
“牛筋子,是你呀!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