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们的归儿,都长这么大了,但真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啊,实实在在草原上的孩子王。”
翁归赶紧半蹲俯首:“翁归给老族长道安,老族长身体可还算硬朗。”
族长小得合不拢嘴,赶紧扶了翁归起身:“不敢当啊,你现在是我们乌孙的相大禄,老朽可是受不起这礼的。”
翁归搀着族长跟大伙儿说道:“这匹马我要了,改日把赏赐分发给大家。”
他沉默了一下:“只是如今,我无官无爵,只想陪着阿娘在这牧场恣意生活,以后还请打击多多关照。”
人群里开始悉悉率率有些议论的声音。
“大禄是不是被贬官了?”
“不是被流放是什么,原先就是他父亲被贬,才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
“离他们一家人远点吧,谁近谁倒霉。”
“你看,近来被贬的有右夫人,这下又来个相大禄,看来乌苏的天要变咯!”
……
解忧在人群中听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议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走到翁归跟前,小声问道:“牛筋子,怎么回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翁归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就是想……大家了。毕竟,我属于这里。”
说着一脸坏笑,不想解忧追问,一头扎进他的伙伴堆。
再看见的时候,就是被一群人抛起来,又抛起来。
解忧瞪大眼睛,火蹭蹭蹭往上冒:“竟然无视我?”
冯嫽拍了拍她的肩,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定是赤谷城发生了什么事。”
“我自然是知道一定有事发生,就是生气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衣角都被她拽破了。
“回去私下里,你还怕他躲着你不成。”冯嫽劝着解忧,又望了望翁归那边,有点心事涌上心头。
“阿嫽,我们去看看那匹马可好?”
两人好奇,要去看看被拴住的翁归驯服的那匹野马。
那马儿看着解忧的眼神,没有畏惧,也没有攻击性,倒是对着她,温顺乖巧了许多。
解忧大胆地靠近它,被它顺滑的毛吸引了,她试着去摸了摸那头顶的毛,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马儿,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马儿朝着解忧的另一侧喷了喷鼻子,然后点了点头。
解忧兴奋地跳起来:“阿嫽,你看,它能听懂我的话,这也太欢乐了。”
“以后,我就叫你欢乐吧!欢乐,欢乐……”
解忧从它的额头顺着脖子梳理它的鬃毛,突然,感觉下脖子那里似乎有个东西。
“阿嫽,快来。”
两人蹲下来,头埋在马的头下,确实绑着毛的一块布。
解忧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欢乐”,打开一看,是两行红色朱砂写的字。
冯嫽颠来倒去没看懂。
但是解忧跟阿合琪学过乌孙语,所以乌孙的文字,她已经认得很多了。
“啸看山河倚,唯有翁归靡。”
解忧的脸色顺便黑下来,心跳加速,她恐慌地看了看四周,连忙把东西装进自己衣服里。
神色紧张地拉着冯嫽:“阿嫽,快走,咱们快走!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拿到过这个东西。”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也有点犯晕。
冯嫽还在一头雾水:“到底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