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姑娘是好意,但是眼前这件事是经过昆莫同意,我才过来的。他已经替她忧过了,只是事情很严重,公主应当。”
伊一感觉是有道理,来了遮云牧场三个月了,确实还没什么烦心事来干扰,如今莫不是真有大事。
她便带着凌实找到解忧。
“凌实给解忧公主请安,公主长乐未央。”解忧好久没受到如此大礼,玩起兴致来竟没注意凌实已经到跟前行了大礼。
解忧似乎没太听到凌实说什么,继续让少夫扶着纸鸢,自己放线跑起来。
冯嫽赶忙上前拉住解忧:“公主,凌大人像是有大事要跟你说,先停一停。”
解忧这才停下来,拍身上的草屑,坐在地毯上,两腿盘坐着。
突然又发现这样做,在汉使面前,实在是乱了礼数,便又把腿收回来,双脚并拢,撑着腰跟他聊。
“凌大人这是怎么了,今儿如此客气起来?”
凌实实在不敢站着,只能跪着说话。
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礼数周全,解忧越是心理忐忑不安。
“凌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凌实慢吞吞在衣服袖子掏了半天,什么东西没有拿出来,他才想起密信被翁归撕碎了。
解忧只盯着他左边掏一下右边掏一下,心里也是着急,恨不得直接上手帮他拿。
“到底什么事,直接说。”谁还不是个急性子,何况是解忧。
凌实一五一十把密信传递来的消息告诉解忧。
解忧急跳起来,搡开凌实:“我阿爹是什么人,整个彭城无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着,便是让千般委屈涌上心头,鼻子酸楚,眼睛憋红了。
冯嫽和伊一眼瞧着这边不太对劲,放好纸鸢让少夫自己玩一会,赶紧到跟前来。
解忧一直憋着情绪,也不说话了。
凌实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冯嫽看着不对劲,走道解忧跟前来,对着凌实说道:“凌大人,什么事,跟我说。”
凌实还没开口,解忧抱着冯嫽便放声哭起来。
这把冯嫽吓坏了,心里一团火,马上就要撒在凌实身上。
伊一猛拍了凌实的肩膀:“是不是你欺负公主了?”
凌实猛地揉了揉肩膀:“我冤枉,是公主的父亲,在楚国出事了。”
解忧害怕冯嫽安耐不住性子,做出什么事来,赶紧收住伤心,自己来说。
“眼前看来,幸好是御审,凌大人,你说,是不是陛下对我还有安排?”
大汉朝廷来的信,是被凌实和夏明翰扣押在翁归靡那里,解忧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拖着没办事情,所以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被汉廷怀疑办事不力。
解忧隐隐约约感觉到,父亲这件事情,跟她在乌孙现下的处境有关系。
凌实现在打死也不敢告诉解忧,他们私自扣下印信的事,只是说再等等消息。
解忧着急回家:“伊一,少夫交给你。阿嫽,我们快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全部拿给凌大人,派可信之人回中原,打听消息。”
“对了,凌大人,你先不要走,我要给陛下上疏,还辛苦你帮我递出去。”
其实那些打点上下的事,翁归早就安排了人去长安。
解忧所要上疏的事情,翁归也早就料到。
翁归以乌孙昆莫的身份,给大汉皇帝传去国书,请求续娶解忧公主为夫人。
这些事情,翁归一再叮嘱凌实不要现在告诉解忧,解忧想做什么,交代凌实都照实去办,然后回特克斯复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