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这下想起来:“哦,忘了给你派一个我们大汉的侍女过去。”
“那可不是,今天的所有人都围着我们的夫人转呢!”
“别叫夫人,我还没出嫁呢!”
全屋上下笑声四起,欢乐不绝。
杏花阁上下为了应景,都着了汉服,就连乌孙姑娘阿越都穿了汉服,独独伊一,穿得别致。
解忧给冯嫽使了个眼色,冯嫽瞬间:“明白。”
“伊一,你不觉得自己跟我们格格不入吗?”
伊一看见冯嫽那个坏坏的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阿嫽,别啊,你知道我最怕束缚和繁琐,我就这样。”
说着就想要逃走,冯嫽赶紧去抓她。
“阿嫽,我真的,这是我最隆重的服饰,我不会给公主丢人的,我发誓。”
面对伊一的各种求饶,冯嫽毫不留情,生拉硬拽,把她拉进里屋。
再出来的,就是一个惊艳的汉家女子。
今日她和冯嫽穿得一样,这一看,倒像真的两姐妹。
解忧凑到跟前,上下打量:“这才是我们纯纯的汉家姑娘,虽说你是中原和西域的混合血统,但我瞧来,更像我们汉人。”
穿上汉服的伊一,走起路来别别扭扭,不敢迈大步,手也不知道放哪里,想笑都憋住了,尤其是吸着肚子,端着腰。
小少夫看得有意思得很:“伊一姑姑,今天你也变了,我也变了,我们这是在换装游戏吗?”
解忧把少夫拉到身边来:“少夫,以后忧姨带你回大汉,看看长安,看看你母亲的故乡江都和广陵好不好,那里有我们乌孙没有的好玩的好吃的东西。”
少夫听不懂大汉和乌孙什么的,就是听到好吃的好玩的,那就已经很兴奋了。
正在玩笑间,侍女来报:“昆莫来了,昆莫来了。”
众人又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
伊一从一个锦布袋子里取出一条大红色的艳丽纱巾。
“公主,伊一没什么送给您的,这是我找遍异域巧手,用最好的料子,织绣出来的具有大汉风格和西域风格的巾帛。”
这有着中原人最喜欢的红色,最喜欢的织锦料子,还有凤凰绣样,却是像西域女子披戴于头发上,随时可以遮挡面部和头部的披帛。
试了半天,挡面又太大,系与头上,又与解忧头上的汉式发钗不搭配。
孙姑姑在乐坊多年,来来往往的各地女子见过不少,这样的搭配,她倒是有些想法。
“我见这巾帛宽大,是不是可以直接盖在公主的头上,这样既可以遮面,也不会弄乱发饰,还可以体现咱们中原女子的娇羞。”
这一说,大家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贴合的了。
冯嫽还不忘打趣解忧:“那不就是,只有新郎在洞房掀开着巾帛,才能看到新娘的样子,真真是有趣极了。”
这一说,解忧开始害羞起来,翁归已经过来了,她就更加紧张紧张,差点忘记一样重要的东西。
“阿嫽,我的那个锦盒在哪里?”
“这儿呢!”
解忧亲自打开锦盒,取出东西交给孙姑姑:“姑姑,帮我把这个也戴上。”
孙姑姑一瞧,满心欢喜,乐得合不拢嘴:“金鸢鸾簪,琴瑟和鸣,心心相印,白首不离。”
解忧瞬间落泪,抱着孙姑姑:“我想我阿爹阿娘了,我想回家,我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