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如今双重身份现身,说话自然具有双重效应。
在座西域各国,大多都是怀揣着攀扯关系来的。
翁归和解忧给龟兹王的这一颗枣,让大家都尝到了甜头,闻到了香味,以后的大汉与西域诸国、乌孙与西域诸国邦交,便会顺畅得多。
所以,他们一个二个都上来跟翁归和解忧热聊,一场婚宴,瞬时间被解忧转化成外交名利场。
“阿嫽,你过来。”解忧招呼那站得远远的冯嫽。
冯嫽指着自己,又望了望周边:“我吗?”
解忧见她犹犹豫豫、不明所以,就过去直接拉她走到众人中间。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冯嫽,师从大汉精通诸子百家的博学之士。”
冯嫽紧张地拽着解忧:“公主,你要做什么?”
解忧怕了拍她的手:“放心,看我的就好。”
“冯嫽精读我朝史书,研习山川地理风物人情,通晓国家大义,还得过博望侯张骞以及中郎将苏武的指点。”
冯嫽觉得解忧越说越夸张,使劲跟她摇摇头。
解忧继续说:“她从来都不是我的侍女,从今天开始,她将在我不便出访西域各国的时候,代表我出使各国,我也将上疏奏表我朝陛下,请求授予她使节身份。”
冯嫽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给解忧下跪磕头行全礼。
至少从小时候认识她到刚才为止,她从来都没有给解忧下跪过。
但是解忧对她的这个知遇之恩,等于是第二次给她生命的感觉。
她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解忧赶紧扶起冯嫽,两人紧握着手,什么也不说,都会明白彼此的心意。
从那天之后,冯嫽开始埋头苦学西域各国语言文字以及风俗习惯,励志成为解忧最信赖最可靠的左膀右臂。
五个月后,解忧怀上了翁归的第一个孩子。
这是乌孙几年以来,除了昆莫大婚,让乌孙上下都沸腾、欢庆的一件事。
但是,特克斯的冬天即将来临。
这一年,西伯利亚的寒流来得迅猛些,把整个北山脉诸国封冻起来。
翁归决定迁往冬都赤谷城过冬。
“归,我可不可以留在汉宫?”解忧刚刚过了孕吐期,身子一下子重了起来,不想奔波前往赤谷城。
翁归轻轻抚摸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亲昵地叫着:“儿啊,你阿娘犯懒,你要不要帮阿爹劝劝她。”
解忧环抱着翁归的头,贴在自己身前:“我身子发热,不怕冷,能过冬。你带着牛羊和牧民回去吧,春后再回来。”
翁归眉头紧锁:“今年老幼特别多,昨日有人来报,北山北侧,又有牧民没挺过去,牛羊损失大半。”
翁归劝不动解忧,只能求助孙姑姑来开解。
“姑姑,别劝我了,我就待在这里。”
“我昨儿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冰天雪地里,四处找不见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