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药房。
因着北倾泽长年身体不好,王府就建有专门的药房,在王府后院,类似四合院的存在。
走近药房,各种草药的味道就争相扑鼻而来。
闻着熟悉的味道,时锦只感觉穿越而来有些混沌的脑袋,也在秒间变得清明了。
“王妃,这就是张婶子的房间。”
朱寒指着院中一间下人房,看了眼被唤过来的张婶子,见其面色如常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张婶子既然能够在王府潜伏十年不被发现,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
许是他多虑了。
“张婶子,你在熬药?”
时锦站在房门处,默不作声地将朱寒与张婶子的眼神交流收入眼底,脚步一转,就往不远处的煎药房走去。
眼看她就要踏入煎药房,张婶子快一步地拦住了她,“王妃,请留步!”
“嗯?”
时锦挑眉看向张婶子,只见张婶子微躬身,滴水不漏地说,“药房脏,别污了王妃的衣裳。”
时锦果真停下脚步说,“那你就把熬着的药端出来吧!”
反正她要的是那熬得咕噜冒泡的药水。
这张婶子也真是个笨的,这个时候熬药,不就是让她来逮现场吗?
也难怪书中时苗能够一查即中了。
“王妃,不可!”
张婶子脸上的平静有些绷不住,用北倾泽来压人道,“里面熬的是王爷的药,熬药被中断,是对王爷的不敬。”
本以为这样一说,时锦就会放弃端药,岂料时锦调头看向北倾泽问,“王爷,你不行?”
“……”
不知时锦何意的北倾泽,深邃的眼眸微眯,喜怒不明地看着时锦,未出声。
时锦也不等北倾泽回,就指着煎药房的药罐说,“否则,你干嘛要让人熬制催情药?”
“催情药?”
北倾泽清冷的目子,咻地看向张婶子,挟裹着冰冻一切的寒意。
张婶子顶不住压力,膝盖一软跪到地上,急急忙反驳,“王爷,老奴冤枉,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给王爷下药,老奴……”
“你也别叫冤了。有没有那个胆子,让人来验一下那药不就真相了吗?”
时锦打断了张婶子的话说。
“查!”
北倾泽一声令下,立即有府中大夫上前,对灶台上熬制的药进行一番检查。
不出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王爷,里面确实是有催情药的成份。”
大夫说完,张婶子连忙磕头,狡辩,“王爷,那催情药不是老奴放的,老奴也不知道那药怎么就跑到药罐里去了,老奴也……”
“乱棍打死,扔乱葬岗。”
北倾泽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
“王爷,饶命呀!老奴冤枉,老奴冤枉……”
“拖下去!”
北倾泽一脸厌恶地打断张婶子的求饶,不容置喙。
时锦掩在袖下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才抑制住了求情的冲动。
红旗下长大的她,从小被灌输着珍爱生命的思想。
可她也知道,在这种类似于封建社会的朝代,生命当真如草芥般贱。
正想着,时锦就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抬头间,她就撞进了北倾泽那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
“王爷?”
时锦低头,试着唤了声说,“现在真相大白了,不是臣妾下的药,所以你不能让臣妾以死谢罪的。”
“……”
北倾泽看着时锦,沉吟少许道,“药是你放进去的?”
红旗下长大?
珍爱生命?
前者不了解,后者很简单。
他也是个惜命的。
但他只惜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