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吗”
缘颔首:“学会了,兄长。”
宿傩:
这时候,宿傩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不知道绝境之地能逼出一个天才多大的潜能。
缘遵循本能结印,从身到心到脑,浸入了通透之境。他的量并不够用,但只要能毁掉这个见鬼的领域,他们就能活。
是的,连缘都觉得在宿傩的领域中呆下去会死。
而“死”激了他最大的量
于是,在宿傩见鬼的眼神,缘浑身力量沸腾。
他念道:“领域展开”
瞬间的福至心灵,仿佛是神赐之。他通了领域之名,明了领域之,懂得了如何保全自我和进攻强敌之法。
“大御神流火”
以缘为中心,恍若高天原投影的领域缓慢张开。天照伟强势蔓延,化作光与热罩住周边,所之处,竟是熔化了宿傩的咒圈。
许是开领域的孩子年岁小,咒也不充沛,这领域饶是霸道到足以吞噬万物,时半会儿也无法全面展开。
可纵使无法展露完全,这半成品的威也已经让他叹为观止
这只半妖才几岁,就开了领域
开了领域
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犬妖告诉他“看仔细了”看仔细什么看仔细他怎么开领域吗
然后看了,就学会了
他看眼就学会了
宿傩:
“啧。”宿傩收起了漫不经心,他记住了对手们的脸,忽而释然地张开双臂,让半妖之躯进入毁灭,“我记住你们了。”
实派的对手击败了他,他会永远记着。
“还会的。”
咒碰撞的炸响之中,宿傩的容器再撑不住力量的摧残,眨眼灰飞烟灭。
缘的身上裂开了道道刀割似的口子,鲜血溅,他的神色不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平静地解开印,缓缓放下,身子小幅度地晃了晃。
光热并存的领域消失,疼痛和疲惫席卷而来。
缘只觉得浑身发烫,难受至极。他本能地寻找亲人的气息,随后扑进了杀生丸的绒尾之中:“兄长”
呼出的气都在发烫。
幼崽的血沾上皮毛,杀生丸没有在意,反倒是俯下身抱起了他,眉目低垂:“做得好,犬夜叉。”
确认了,他的弟弟确实是看眼就会的天才。
但现在的他太过脆弱了
杀生丸一托住幼崽,凝出绿色的荧光笼上缘的伤口。在妖的运作下,细小的刀伤缓慢愈合,但孩子的高热没有消退。
且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似是超了个度,半妖已有些神志不清了。
“兄长”
“安静点。”杀生丸对追杀豹猫和术士失去了兴趣,眼下,他只想飞往有巫女在的人类村落,让那女人把半妖的命吊回来。
烫得就像炎牙样,幼崽别是要被烧死
杀生丸不清楚术士的领域是怎么回事,但他能感知到领域的破坏性和杀伤力。
身处宿傩的领域之中,他会有种即将身陨的预感,可不知为何,他又认定自己死不了。
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笃定让他无所畏惧,但是,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的幼崽时,却认为半妖会死在宿傩的领域
有瞬,他感到天生牙在颤动。
彼时,他告诉半妖:“看仔细了。”
为何提醒他为何看护他为何疗愈他
难道身为大妖怪的他,也会为所谓的血缘关系而对一只半妖感到怜悯吗
不,这不是他需要的东西。
绒尾缠身,杀生丸拔高身影。待升入空中,他循着气息看向废墟之地,现有五根宿傩的指落在地上,正是容器崩溃后遗留的“残骸”。
停顿片刻,他甩出长鞭卷过指,抱起幼崽飞向巫女的村子。
五根手指
要是没记错的话,宿傩是四怪物,总共有二十根手指。
五根,只占半分,却仍能与他缠斗许久,这岂不是在告诉他:杀生丸,你只有宿傩五根手指的量吗
真是暴殄天物啊,你本来可以更
可以更什么
杀生丸蹙起了眉头。
人类村落,巫女夕所在地。
不同于第次落地时人类对他抱有的距离感,杀生丸这次前来,明显感到人类对他的态度变了。
热情了多,是因为那枚金判的缘故吗
他没兴趣了解,只是顺着草药的味道找到了巫女夕。然后,他展开自己的绒尾,露出里头烧糊涂的半妖,半妖身上还全是血痂。
巫女夕的草药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接了半妖:“您先等等,请别离开。”
杀生丸侧首。
“我得确认他的伤势。”巫女夕是个聪明人,不是自己能治的伤绝对不揽下,否则不是助人而是害人,“如果我无法医治,您还能带他去找别人。”
说着,她抱着缘朝屋去,杀生丸站在屋外驻足,着实不想进门。
原无他,人类村落的门房很低矮,而他的身材高大。人类的男女物质匮乏而显得身材不足,用这门房倒是刚好,可轮到杀生丸他得弯腰低头才能进去。
作为一只大妖,他绝不会
巫女夕松了口气,出门道:“无妨,虽然伤重,但我还能治,只是需要多吃半个月的药了。”
杀生丸一听半妖不会死,当机立断决定走人。
巫女夕:“可以的话,还是请您能留下来。孩子生病最需要亲人陪伴,您上次不在,他在昏迷时一直在喊您的名字。”
杀生丸蹙眉:“半妖就是半妖。”
“请不要苛责他。”巫女夕恭敬道,“即使是半妖,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还是请您多陪陪他吧,岩胜大人。”
杀生丸:
岩胜
人类,你在叫谁
杀生丸眯起眼:“人类,岩胜是谁”
“不是您吗”巫女夕愣,“那孩子昏迷时一直在喊岩胜兄长,除了您之外又能有谁”
那孩子昏迷时一直喊岩胜兄长
岩胜兄长
要是五条兄长在就好了
杀生丸:
好,愚蠢的半妖,普天之下都是你的兄长。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飞走了。
巫女夕:
“夕大人,那只妖怪看上去好可怕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
“他这样飞走了话没关系吗会不会把孩子接走不接走的话,村又要多副碗筷了,他会种田吗”
巫女夕叹道:“别说了,是我失言了。”
这下子金判怕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