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顾明冽则更担心皇帝会将心中的怒火引到薛荔身_上,他又何尝不担心薛荔会嫌弃自己的命运坎坷呢?
“我一直都很担心,现在皇帝是被一些琐事缠住,没心思来管我的死活,可等他腾出了手,还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担心到时候我会分身乏术,难以照顾你,你若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我也能安心许多。”
顾明冽将薛荔的衣袖挽上去,露出里面的那只玉镯来,“你可不要嫌弃我的未来风雨飘摇,你都收了我母亲的镯子了,可不能反悔。我这人很自私的,也不会放你走,不过你也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谋求一个共生之道,同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这话又像是乞求,又像是承诺,说得叫人很是心疼。
薛荔在无数个夜里都想过这个问题,顾明冽仅仅是被自己碰上的刺杀就有三次,想必从他很小很小,甚至什么都还不懂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千方百计的想杀了他。
且他的身份又涉及到一一个帝王权势的安稳,试问一个多疑的帝王怎会轻易打消这个念头,让自己最大的敌人安稳度日呢?
薛荔故作神秘地说:“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皇帝彻底打消杀你的念头!“
顾明冽瞪大了眼睛,“你说得可是真的?我这十几年来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一直没有答案,你这般聪明说不定当真能想到法子,且说来听听!”
薛荔笑了,“楚于醇不过是担心你有一天会将他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那么只要将这个可能性彻底消除,他便不会再对你下手了,我说的可对“
“不错,的确是这样,我并不想当皇帝,且我也不是先皇的骨肉,但我就是说了他也不会信,究竟如何才能消除他对我的必杀之心呢?“
“简单啊!”薛荔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若是变得和陈宿一样……我想皇帝就不会再起疑心了!”
顾明冽涨红了脸,将薛荔一推,“你个小没良心的,这样歹毒的话竟也说得出,你待在文化底蕴深厚的太傅府竟是学坏了!”
他动作不过是大了一点点,顾明冽背后的伤也被狠狠撕扯了一下,疼得顾明冽倒吸一口凉气。
薛荔也不敢逗他了,连忙将他按住,“好了,坐好了别动,我也不逗你了,我还舍不得让你受这样的苦呢。”
“你知道便好,我绝不是会为了活命便这般苟且偷生,还不如死了干脆。”
薛荔低头沉默了一瞬,突然又抬头,定定地看着顾明冽的眼睛。
“顾明冽,要不,我们反了吧?”
顾明冽愣住了,薛荔的一双鹿眼灵动又坚韧,看得他心里格外挠人。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