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怎么了?我能把他怎么了,我他妈的不过是去找许曳要钱,你这个儿子就跳出来挡在许曳的前面,摁在地上就是把我好顿捶。”
罗良友不傻,隐瞒了自己骂许宛如的那些话,直接数落盛重远下手究竟有多黑,他的伤有多重。
“不可能,重远虽然任性,可不是好动手的孩子,除非是你做了什么。”电话里,许宛如不屑的道:“罗良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肯定是你嘴里又不干不净的说了什么,这才惹得重远生了气,动了手。”
被揭穿了,罗良友恼羞成怒,当即在电话里不干不净的就骂了回去。
之前的什么冷静打算都见了鬼,二斤猫尿顶的他火气飙升。
许宛如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份今非昔比,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自然不会忍受,两个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最后以许宛如挂掉电话为止。
电话挂了之后,罗良友再次冷静下来,不由得暗自后悔,想了想,还是将电话给许宛如再次打了过去,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这么多年了,许宛如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道歉,可是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而是直接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他们已经逼着我签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同意书,许宛如,我没有别的办法,这点钱根本不够我生活,你想想办法吧!”
“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
“许宛如,我可告诉你,我身上的这伤都是你儿子打出来的!”
“你活该!你嘴欠人贱,活该挨打!”许宛如的火气也压不住。
“许宛如,你老实告诉我,许曳到底是不是我的闺女?”
“……”
那个男人被带走了,温瑾也走了,盛重远进了屋,许曳跟梁照凛都不在楼下,小少爷的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上楼的脚步有千斤重,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来:自己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
有什么资格麻烦许曳,让她帮着自己做这个做那个的。
盛重远忽然发现,之前自己理所当然的厚脸皮,现在想起来竟然只剩下心虚。
如果换做自己是许曳,恐怕早已经把人打出去了,不要说收留,还要处理乔纱纱的事情,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更是许曳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拉住了他和乔纱纱。
而当初自己被学校叫家长的时候,连母亲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了什么骚扰女孩子的事情,也是许曳,理性的看待一切,给他辩解的机会。
突如其来的愧疚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他。
盛重远推开房门,却久久走不进去。
想到自己今天早晨气势汹汹的去找盛寒衾,少年更是无地自容。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盛寒衾,让他一定要帮许曳呢?
明明自己才是最没有资格说出那些话的人。
仰着头,望着楼上,实际上在这里根本看不到许曳的房间,盛重远却一直看着。
许曳是不是在哭?
那个男人的到来一定让许曳很难受。
就像是他现在一样,越来越觉得自己记忆中那个完美温柔的母亲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也不对,其实母亲是真实的,她是真实的疼爱他,也是真实的嫌弃着许曳,毫不掩饰自己对许曳的虐待与偏见。
他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找许曳,想要帮着她擦去泪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不要怕,他会护着她,永远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