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倚寒本以为赵鑫鑫是随便说说。
但她没想到, 在她和刘承打电话闲聊时。
赵鑫鑫竟然又过来打招呼：“是刘承导演吗？”
刘承骤然听到许倚寒身边还有人。
这人还和他打招呼。
十分疑惑。
询问许倚寒：“小许，你身边的是谁啊？”
许倚寒看了赵鑫鑫一眼，无奈道：“是赵鑫鑫。”
“赵鑫鑫？”刘承大惊失色, “是我想的赵鑫鑫吗？”
“圈内还有几个赵鑫鑫啊。”许倚寒失笑, “我不是参加《路边餐厅》嘛, 她和我都是嘉宾。”
和刘承聊天时，许倚寒看向赵鑫鑫。
发现赵鑫鑫正在轻轻扯着她的袖子，用眼神和手势示意, 要求她“开免提”。
许倚寒顿了下：“鑫鑫姐有话和你说。”
她说着，放下手机, 开了免提。
“刘导，晚上好啊。”赵鑫鑫在看到免提打开的瞬间, 就笑吟吟地和刘承打招呼，“我是赵鑫鑫。”
“鑫鑫你好你好。”刘承想到赵鑫鑫的身份，略有点紧张。
赵鑫鑫是当之无愧的“小影后”，近几年出演的电影，票房和评价都拉满。
突然想和他聊天，是要做什么吗？
刘承胡思乱想着。
赵鑫鑫大方地说出想法：“刚才倚寒接了聂絮的电话，聂絮不想出演《挽月》的女主角了？”
“啊……是, 是的。”刘承的心脏砰砰跳, 他连忙补充更多信息，“其实昨天，她就单方面毁约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 我们为了挽留住她，合同内容比较宽容……没想到, 她竟然真的会毁约。”
说完这番话, 刘承小心翼翼地询问：“鑫鑫, 你突然问我这些问题，是想要……”
“聂絮和倚寒的矛盾有点大。”赵鑫鑫也不卖关子，直白地将想法说出口，“既然目前《挽月》女主角的人选是空置的，那我来参演下，没问题吧？”
“这这这这这……”饶是早就猜到了，可听到赵鑫鑫将请求说出口，刘承仍是结巴起来，“当、当然没问题。”
下一秒，他想到了赵鑫鑫的薪酬，又开始发愁。
“赵鑫鑫老师，我是一千一万个愿意，欢迎您加入我的剧组。但是我们的预算，可能不够支撑您的薪酬。”刘承先把为难之处说出来。
果然，赵鑫鑫并不在意：“没事儿，我就当做是休息期间挣点外快，不需要那么多薪酬。”
既然赵鑫鑫的态度这么好，刘承大喜过望。
连忙联系赵鑫鑫的经纪人，开始签合同，一定要把赵鑫鑫定下来。
刘承在拟定合同时，再次收到编剧的来电。
编剧苦着脸询问：“刘导，你找到合适的主演了吗？刚才聂絮的经纪人又给我打电话，说要是再不改柳明月的戏份，聂絮就真的要接新工作了。”
“除了聂絮，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好选择啊，要么就是价钱太高请不起，要么就是实力不行，达不到我们的预期。”
编剧越想，越惆怅。
“我先稳住了聂絮和她的经纪人，让她们再等等，我找你商量。”
“现在怎么办啊，刘导？”
十分钟以前，刘承的心情和编剧一样，都是又焦急又不安。
可现在，他恨不得高兴得仰天长笑。
“没关系，”刘承宽慰她，“聂絮走就走。一会儿我给她打电话，说我们找到了新的女主演。”
“找到了？”编剧难以置信，“这么快，你从哪儿找到的？”
她说着说着，眼前一黑：“该不会是随便从专业院校拉了一个吧？”
“那可不是。”刘承心满意足，开始卖起了关子，“我找的人，可比专业院校刚毕业的小演员厉害多了。”
“……难道是一些小花？”编剧绞尽脑汁地猜测着。
见编剧一直不敢往大了猜。
刘承自得地宣布答案：“赵鑫鑫……想不到吧？”
“赵鑫鑫……”刚听到“赵鑫鑫”三字，编剧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在最近的新生代演员里寻找叫“赵鑫鑫”的人。
但几秒后，她猛地意识到什么。
声音蓦地拉高：“你说的赵鑫鑫……”
“是，就是一直拍电影的赵鑫鑫。”刘承美滋滋地点头。
“没想到赵鑫鑫能参演我们的电视剧。”得知女主角是赵鑫鑫后，编剧原本的彷徨不安，全部消失，她迅速打开电脑，恨不得连夜把剧本写出来，“和她一对比，聂絮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刘承同意。
“真要感谢许倚寒，要不是她，我们的主演，绝不可能是赵鑫鑫。”刘承又感慨，“刚才我给许倚寒打电话的时候，赵鑫鑫正巧在旁边，听到了全程。”
“她闲着没工作，又想帮许倚寒出头，就接下了女主演的角色。”
编剧落在键盘上的手，因为刘承的话，顿了下：“没想到，赵鑫鑫竟然是许倚寒邀请来的。”
她想到赵鑫鑫大屏幕上的精湛演技。
又想到许倚寒《天人派3》里的卓越表现。
顿时来了兴致，连忙点开软件，开始进行剧本创作。
“我要给女主女配多加点对手戏。”编剧幻想着，“要是赵鑫鑫和许倚寒能在一起飙戏，一定很刺激。”
听出编剧话里的满满创作欲。
刘承不再打扰她。
挂断电话。
此时，赵鑫鑫已经把合同签完。
刘承看着合同末尾，龙飞凤舞的“赵鑫鑫”三个字。
觉得一切烦恼，都变成了浮云。
《挽月》剧组一片喜气洋洋。
可聂絮和她的经纪人，却面面相觑。
“姐，他们没给你打电话挽留？”聂絮等了几秒，耐不住性子，主动询问，“除了我，他们不可能找得到合适的演员啊。”
“没有。”经纪人的面色微沉，“难不成在搞什么欲擒故纵？”
相较于经纪人，聂絮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不强。
她紧张地看向经纪人：“要不，我们先回去把合同签了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吃大亏了。”
聂絮和经纪人，表面上说着“我们不缺你这一部剧，有无数好资源等着我们”。
实际上，刘承导演的《挽月》，是她们一炮而红的希望。
说是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就是因为幻想着靠《挽月》彻底红起来。
聂絮和她的经纪人，才会害怕许倚寒抢了她的风头。
因此做出不理智的威胁行为。
可她们完全没想过，要真的罢演《挽月》。
经纪人觉得刘承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见聂絮一直心慌慌。
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翻出手机，再次给刘承打电话。
“你们商量好了吗？”经纪人遵循之前的说法，趾高气昂道，“我们聂絮已经联系到了好几个新资源，还有两三个剧组求着让她去当女主角，要是你们再不给出结果，我们就和它们签订合同了。”
的确有剧组联系聂絮。
可那些，比起刘承的精心大制作，就是“破烂”。
聂絮坐在旁边，紧盯着经纪人。
发现经纪人的表情，逐渐从原本的气定神闲，转成惊恐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签到新的女主演？”经纪人因为过于惶恐，连声音都带点尖利的破音，“你难道真的去专业院校找新人了？什么新人能让你这么满意？”
“什么？”聂絮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经纪人的胳膊，“他们签新主演了？怎么可能？”
除了她，难道刘承能找到更合适的女主角？
聂絮的大脑飞快运转着。
将有威胁性的女演员，一一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据她所知，那些女演员，都有各自的工作，不可能顶替《挽月》女主演的身份啊。
就在聂絮不解地摇头时。
经纪人猛地开口：“赵鑫鑫？赵鑫鑫怎么会拍电视剧？你别是在唬人吧？”
想到赵鑫鑫近几年，一直在电影圈打转。
不可能突然过来拍电视剧。
经纪人的表情再次恢复平静。
意味深长地劝说刘承：“刘导，我理解你现在很发愁，找不到合适的女主演。但你也没必要胡言乱语，说赵鑫鑫会来扮演女主角。”
“这样吧。”经纪人意识到，刘承明显不会让步，便决定先稳住《挽月》女主演的身份，等到正式拍摄，多给许倚寒穿点小鞋，找点问题。
总有机会，让许倚寒抢不到风头的。
“聂絮特别喜欢《挽月》，她一直念着，想先把角色签下来，后续什么戏份的事情，等到后续再聊。”
经纪人理所应当地开口：“你让助理把合同发给我们，我们重新签一下，没问题吧？”
可惜，刘承没同意。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早就对聂絮和她经纪人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满。
之前想着后续还要合作，稍微退让下。
而现在，不需要再合作，刘承自然不必给聂絮及其经纪人留颜面。
“我已经签了合同，定下来赵鑫鑫了。”刘承冷笑，“别以为自己咖位稍微大点，就能随便要求更改剧本和人设。”
“娱乐圈的演员那么多，不缺你一个。”
说完，刘承利落地挂断电话。
聂絮经纪人呆滞地望着手机屏幕。
“这……不可能啊……”
聂絮心头一紧，连忙抓住经纪人的手腕，急切追问：“到底怎么了？”
“……女主演定下来了，是赵鑫鑫。”经纪人紧皱着眉头，“她怎么会突然参演电视剧？”
得知女主演定下来了。
而且是位非常优秀，她根本比不上的女演员。
聂絮眼前一黑。
她艰难地靠在椅子上，不敢相信：“是啊，赵鑫鑫怎么会来参演电视剧？”
聂絮不信邪地掏出手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次给刘承拨去电话。
“刘导，我是聂絮。”聂絮掐着嗓子，装出无辜单纯的声线，“我之前忙着工作，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刚才得知我在《挽月》的角色没了，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她说着，强行把错误甩到经纪人头上：“我经纪人最近总喜欢搞乱，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听着聂絮看似无辜的发言，刘承无语地眯起眼睛。
他还不知道聂絮心里的小九九？
不过他明面上，仍是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聂絮，之前你经纪人帮你解约，说不演《挽月》了。我实在没办法，就找了外援，邀请赵鑫鑫来顶上角色。”
“你现在再来，实在是有点晚了。”
亲耳听到刘承的话，聂絮不甘心地咬住下唇。
她还想装装无辜，但刘承比她还会装。
“啊，找我有事吗？抱歉，我来客人了。”
说完，刘承挂断电话。
气得聂絮在另一边，差点儿要把手机甩到地上。
“怎么办啊？”聂絮收起手机，发现经纪人坐在旁边看着她，便不满地询问，“你说肯定没问题，结果玩脱了，一个好好的资源没了。”
“都怪你。”聂絮捧着一肚子的懊悔，迫不及待地将错处甩给经纪人，“要不是你，我肯定能靠着《挽月》爆火。”
聂絮满心不爽，经纪人也不高兴。
“我做那么多事，不都是为了你？而且我出主意之前，不都问了你的意见？”经纪人对着聂絮仇视的目光，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一匹白眼狼，“你转过头，骂我耽误你，怎么不想想我帮你做过多少事？”
聂絮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那是帮我吗？你明明是命令我，想把我变成你的提线木偶！”
“什么意思？我好心反倒做错事了？聂絮你可真行啊，坏人我去当，厚脸皮的事我去做，一转头，你说自己是无辜的。”
聂絮和她的经纪人相处三四年。
对彼此十分了解。
此刻一吵起来，便是互相疯狂揭底。
不大的房间里，乌烟瘴气。
聂絮和经纪人，因错失的角色恼怒。
而《挽月》剧组，则为了新主演而欢欣鼓舞。
就连男主演，都兴奋得不行，连忙趁着最近看剧本，报了个演技班，发誓要借着“赵鑫鑫初演电视剧”的热潮，好好地扩大一波观众缘。
赵鑫鑫和许倚寒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原本是《路边餐厅》的拍摄。
但《路边餐厅》因为意外暂停拍摄。
她们两个无事可做，便联系了刘承。
刘承手头的工作，也已准备妥当。
于是，《挽月》正式开始预热。
·
看到《挽月》的人选曝光，女主演竟然是赵鑫鑫时。
柳茹的经纪人，坐在办公室里，讶异地睁大了双眼。
“赵鑫鑫小荧幕首秀……无数观众万分期待，表示会为了赵鑫鑫看《挽月》……”
扫视着一条营销号为蹭热度而发布的通稿。
看着《挽月》急剧上升的热度。
柳茹经纪人无比恼恨。
她给柳茹发去通稿截图：“要不是许倚寒抢了你的角色，《挽月》的柳明月就是你的！”
之前柳茹对《挽月》中柳明月的角色，势在必得。
但她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
许倚寒靠着精湛的演技，打败她，拿下柳明月。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随着时间推移，柳茹忙于其他工作，也逐渐忘记了“柳明月”这个角色。
可是，一转眼，赵鑫鑫竟然加入了《挽月》剧组！
赵鑫鑫做主演，和聂絮做主演。
能够带来的话题量和热度，可是天差地别。
说句不好听的。
靠着赵鑫鑫带来的热度，只要表现别太差。
绝对能够从三线小花晋升为二线。
柳茹看了眼通稿截图。
又看了眼面前乱糟糟的网剧剧组。
和身上略显暴露的服装。
咬紧牙关。
她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休息，同时打开微博。
搜索“挽月”。
发现果真有好多路人，喊着要看。
“她抢了我的位置，要不是她，和赵鑫鑫共事的就是我了。”柳茹忍不住向经纪人抱怨，“真难受啊。”
经纪人没回复。
因为他正忙着联系水军营销号。
一定要趁着好机会，从许倚寒身上狠狠地薅点热度下来。
半小时后。
热搜前排，都是#赵鑫鑫挽月#、#挽月官宣#、#许倚寒挽月#等词条。
就在这时，一个新热搜，异军突起。
#柳茹挽月#。
看到“柳茹”和“挽月”有关联，不少路人都好奇地点进去。
发现是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是一年前，一位柳茹粉丝剪辑的视频。
该视频发在B站，获得了三百万的点击量。
当时很多人@挽月剧组，说“柳明月就该让柳茹演”。
而现在，评论区大家说的也是“柳明月就该让柳茹演”。
“柳茹真的很适合柳明月，那种风情感……我觉得许倚寒真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