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温瓷望向舞台上的女人。
厉害了。
学习委员负责班里同学作业的收发，有时候还会帮着老师批改作业，而温瓷的字迹笔锋遒劲又典雅，她自然还记得。
但那只是冰山一角，隐藏在海平面之下的部分，才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都写了，干嘛不交？”
可是…纵然面目全非，温瓷也想要再保留心里最后一丝的光亮和热爱。
可是…可是她站在荆棘遍布的土地上，如何还能心无旁骛地跳舞啊。
“是我妈妈。”
“说好的奖励呢？”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温瓷松了一口气，顿时有点想哭。
但不得不说，傅司白的妈妈真的好美啊，那种由内而外的韵味…借由她每一个旖旎的舞姿而发挥到了极致。
那一晚，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让这个男人快乐些。
忽然很想很想一个人。
“嗯。”
视频很快便结束了，房间里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想到那支出神入化的《鹓鶵舞》，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梦想，不就是成为像他妈妈一样的首席舞者吗。
隔着浓郁的夜色，温瓷似乎能感觉到感伤的情绪在空气中波动着…
“这不就是你的字迹吗？”
“这不是我写的。”
温瓷望向傅司白，却见他眼底似有光，深情地凝望着屏幕里的女人。
这是《鹓鶵舞》，模拟鸟儿的一直古典舞，艺术审美性极高，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尝试的，这支舞实在是太难了。
“傅司白，你还好吗？”
她追了出来，在楼梯口叫住了学习委员，将报名表递到了她手里：“麻烦了，我还是报名。”
的确，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灵动，不落一丝痕迹、更无技巧的雕琢…真正的浑然天成。
“她比你跳得好得多。”
“啊？”
温瓷是个典型的妈宝女，她太能够理解傅司白对早逝的妈妈的渴望了，每每将心比心，想到如果是自己失去了妈妈…都忍不住红眼睛。
男人轻嗤了一声，似在笑，却道：“以前看她的视频，也没这么想哭。”
她能给他的任何快乐，都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学习委员笑了笑，爽快地接过：“干嘛这么纠结，全学院都报名了，能不能选上你还不一定呢。”
温瓷看着傅司白，她很少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这般深刻的眷恋。
傅司白什么时候学了她的字迹。
“傅司白，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每一撇一捺的笔锋，都是如此契合，连她自己都没认出来。
经学习委员的提醒，温瓷这才发现，傅司白帮她填写的报名表的字迹…竟然和她的字一模一样！
“嗯，麻烦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她踮脚吻他的喉结、略带青茬的下颌、找到他的唇，主动递送了自己的温柔。
次日，在班委收报名表的时候，温瓷拿着那张傅司白帮她填写的报名表，犹豫再三。
“没事儿。”
以前认知里的他，永远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灰毛小痞子。
他大概只是想给她一点鼓励，让她明白自己真的还差得远。但这个视频，却把他心底最深刻的痛苦引了出来。
“这才是首席，你还差得远。”
温瓷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你妈妈也会跳舞啊。”
温瓷心里很乱，想到了母亲对她说的话，想到了昏迷的父亲。
人就是这样，偏在最喜欢的人面前…最脆弱。
她摸着黑挪了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嗅到了他身上略苦涩的烟草味，世界一点点被他的情绪充实灌满。
学习委员收到了温瓷的座位边，看着那张压在书本之下的报名表，问道：“温瓷，你报名吗？报名表我要送到辅导员办公室去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夸她还是损她了。
在她晃神的间隙，学习委员已经走出了教室。
温瓷摸出了手机，犹犹豫豫地给傅司白发了一条短信：“表我交了。”
“？”
大概他醒来以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也会失望吧。
男人嘴角浅浅扬了扬：“但你和她一样好看。”
“男朋友，我要奖励。”
“她是首席舞者吗，为什么我不认识呢。”国内知名的首席舞者，温瓷看多久大多数的演出和视频，应该不会认不出来。
“她已经死了。”
是啊，她心里满布疮痍，再也不是当初的卜卜了。
“现在就要。”
感知到他的难过，她的心也会像被细鱼丝紧紧地束缚。
温瓷只顾着欣赏那女人的曼妙舞姿和高超技术，此时听他这样说，才发现女人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漂亮的五官轮廓与傅司白如出一辙。
“我…还是不交吧。”
“让你看看真正的首席舞者是什么样子，以你现在的水平，就算想进娱乐圈…都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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