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左行怀的人帮忙, 纪衡约成功将土匪刀疤的窝给打了下来。
郁徵上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清点战利品。
“殿下！”
纪衡约见到郁徵，眼睛都亮了, 小跑着走到他身边，脸上那股欣喜扛不住，怎么也藏不住。
刚刚打完仗，四周乱七八糟, 无论景象还是气味, 都不大好。
郁徵却只看到这个年轻人难得冒着傻气的脸。
郁徵勉励道：“干得不错！”
纪衡约的眼睛更亮了：“第一次打这么多人, 没什么经验, 不慎叫匪首逃走了, 下回我一定注意！”
“好。”郁徵拍拍他的肩, “再接再厉。”
主从两人在这边说话，左行怀沉声问：“刀疤怎么跑的？现在死了多少人, 伤了多少人, 俘虏又有多少？”
纪衡约站得更直了, 咽咽口水：“回将军，刀疤被山羊胡道士提着跑了, 他们在腿上贴了张符, 日行数百里的神行符, 嗖一下就不见了。”
“死的都是山匪，郡王府与夏南军的弟兄都没事，伤了三十七人, 俘虏了二百七十四人, 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郁徵在后面轻轻碰了左行怀一下, 示意他不要太凶, 吓着自己初出茅庐的小将。
左行怀捉住郁徵的手臂, 朝纪衡约微微颔首。
左行怀问郁徵：“这些俘虏打算如何处理？”
郁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要让我来看，我就把他们扔进牢里，先审问一番，如果没有杀人行径，那就发配去干活。”
“这法子不错，我们也差不多。只是将近三百人，你那边能接收完？”
郁徵想了想，感觉还真不能。
主要这帮家伙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帮凶恶的匪徒。
他们府里一共五百多人，五百多正常人看守两百多罪犯，这个很麻烦。
一不小心，容易哗变。
郁徵道：“不然分一半给你，我只要一半。”
左行怀笑：“这样也能分？”
郁徵：“怎么不能？等审问完了，处决掉里面的刺头，你把他们拉到军中喂猪去。喂猪总不能喂出事吧？”
两人对视，左行怀看着郁徵以一脸淡定的表情讨论喂猪，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此刻就站在战场的遗迹上。
郁徵没什么表情，左行怀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半晌后方以拳掩嘴：“抱歉。”
郁徵来了抬了抬下巴：“我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甚好。俘虏你分我一半，土匪窝里的库银我就不跟你分了。”
“当真不要？”郁徵微微歪头看他，“这伙大土匪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里面说不得有些宝贝。”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不要，就算里头有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也绝不反悔。”
郁徵听完，转向左行怀麾下的那名将领：“你们将军的话，你都听见了？帮我做个见证。”
那将领一拱手，笑得露出了大牙：“王爷尽管放心，我们都听见了，保准不让将军食言而肥！”
“那我们一道去库房看看。”
土匪窝里的库房在他们的碉堡深处。
纪衡约拽了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土匪带路才找到。
一整个土匪窝都不大干净，一进来能闻到汗臭味和尿骚味，唯独到了库房，里面只有干干净净的银子味。
郁徵和左行怀的人都站在门口守着，也不怕土匪做什么手脚。
纪衡约带着心腹查验土匪窝里的财物。
银子、铜钱、布帛、珠宝、武器，还有糖块、茶砖、酒坛子……土匪的库房里，物资出乎他们意料地丰富。
纪衡约清点物资很快，不过一炷香，他就回来汇报：“殿下，银子有一万三千两，铜钱八百吊，布帛三百二十匹，珠宝三箱。”
郁徵看左行怀：“真不要？分你一半。”
左行怀：“不过一万多两银子，岂能将话吞回肚里去？”
郁徵：“那我便收着了。”
库房里最值钱的就这四样，银子、铜钱、布帛和珠宝，剩下的都可以慢慢清理。
一万三千多两，对于规模有几百人的土匪窝来说，这个数目不算少。
众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纪衡约拍拍手掌，让心腹过来把银子抬回去。
就在他们抬着银箱往外走的时候，郁徵站在原处，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等等！”
“殿下？”纪衡约露出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