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妹捂嘴笑:“好了,这下你真的要当妈了,好好照顾自己做一个准妈妈啦。”
时欢拿着检验单,心情复杂,羞耻,这才领证几天就怀了,她想暂时不告诉梁晓霜他们了,傅臣真的是……太心急了。
时欢拿着报告单去找傅臣,傅臣和高杰两个相谈甚欢,时欢走到咖啡馆前,隔着玻璃敲了敲,傅臣就在玻璃墙里面,时欢喊了声:“走啦。”
傅臣起身付了钱,高杰还客气地想自己付钱,傅臣笑而不语。
出去后,傅臣才说去检查,时欢挽上他的胳膊,对高杰说:“你老婆找你了,上班还敢乱跑,小心扣你工资。”
高杰笑的像个憨憨:“我这就回去,以后经常联系,我老婆天天提你老婆呢臣哥,没事多来我家。”
傅臣对他摆手,时欢拉着傅臣往停车方向走,傅臣问:“不检查了?”
时欢说:“检查完了,上车再说。”
傅臣问:“结果呢?”
时欢气鼓鼓:“哼。”
上了车以后时欢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满地责备:“哥哥你就是故意的。”
傅臣笑着问:“真怀了?”
时欢说:“那还有假么?你昨晚还……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以后不要理你了。”
傅臣心虚道:“那从现在起你都不要再出门了,乖乖在家给我待着。”
时欢就很糟心:“人家陈好妹和高杰结婚两年了还没准备要孩子,哥哥我们俩才领证十多天,我就……丢死人了。”
傅臣问:“这有什么丢人的?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你怀我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时欢说:“不是这个问题,是太早了,反正就很丢人,先别告诉我妈,下个月再说。”
傅臣点头:“好,都听你的。”
时欢这下不得不去休假,毕竟怀孕了确实不适合再跳舞,有的人为了跳舞根本不会选择结婚,他们舞蹈团的领导就是,都快四十岁了依旧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时欢觉得那样不划算,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所以她也不好去评判别人的选择如何。
都有各自的追求,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和傅臣结婚她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就算从此洗手为傅臣做羹汤不再跳舞她也不会觉得遗憾。
说好了是休假,傅臣直接让她辞职,时欢是舞团的副团长,这一辞职舞团的损失就很大了。
但是一想她这一离开可能就是一年之久,想了想,干脆就辞了,反正她老公有钱,她自己也有积蓄,不愁没钱花。
这可顺了傅臣的意,傅臣是满面春风,他觉得今天的风都格外地轻柔。
时欢眼尖,发现了傅臣的小九九,她冷着脸问傅臣:“哥哥,你谋划这一天谋划很久了吧?”
傅臣装傻:“你说什么哥哥听不明白。”
时欢啧了一声:“奥斯卡颁奖礼怎么没请你去啊?我觉得你演的比他们好。”
傅臣就笑:“欢宝看出来哥哥的阴谋了。”
时欢冷哼:“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在家陪你。”
傅臣也大方地承认:“不想让老子的小心肝在外面飘了,回家,我养你。”
时欢笑着看了看窗外:“谁是你的心肝啊,真的是,酸死了。”
傅臣说:“不仅是一个心肝,另一个心肝也马上就要出生了。”
时欢又问:“哥哥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傅臣想了想,认真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不是我的我都喜欢。”
时欢气的捶了傅臣的肩膀:“乱讲,不是你的是谁的,你要是再这么说,小心哪天我真把你给绿了。”
傅臣说:“你舍不得的,哥哥这么器.大.活.好的好老公,你怎么舍得绿我?”
时欢脸红,转眼瞥向窗外再没说话,傅臣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啊,好欠。
时欢怀孕两个月后才告诉梁晓霜,以梁晓霜的日子算,时欢临盆时足足少了两个月,梁晓霜可急坏了,就怕孩子是早产,时欢生产的时候一家人都在。
因为是第一次生孩子,所以从宫缩开始傅臣就一直陪着,从一指开到十指的时候足足花了六个多小时,时欢疼了六个多小时,傅臣就默默地陪着她,时欢看到傅臣眼里的雾气了,他还假装低头干什么随手就抹了。
时欢很痛,但是看到傅臣比她还难受的时候,她竟然想笑。
一向要强的傅臣,竟然也会在她痛苦的时候红了眼眶。
终究还是要安稳他:“没事的,生下来就好了。”
傅臣摇头,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时欢摇头,握紧他的手:“我自愿的,因为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啊……他的欢宝,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受这么多苦。
傅臣的眼眶红地可怕,他看着时欢,时欢脸色惨白,拍拍他的手:“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永远不会分开。”
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渴望什么,所以她努力给他什么。
也只有她,会在意他的孤独,在意他的过去,然后努力奔向他拥抱他,将他满目疮痍的人生堪堪开出满目的鲜花来。
被推进产房的时候,时欢已经快疼地没力气了,傅臣在产房外急的眼眶通红,听着里面揪心的惨叫,恨不能替时欢去疼。
原来他的自私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痛苦。
见傅臣在产房外来来去去像热锅上的蚂蚁,梁晓霜虽然也很担心,但是还是安抚傅臣:“每个女人都有这一遭,傅臣你别晃了,坐着等着。”
傅臣哪能坐得住,他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他的神色紧张地像赴死一般。
时欢被推进去两小时还没出来,别人一个一个地出来,只有时欢没出来,傅臣都想好保大保小了,终于忍不住了,从产房出来一个医生傅臣都要说一句:“如出意外,一定要保大人!”
医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傅臣:“没那么严重,第一次生娃都这样,慢慢等着。”
傅臣:“……”
时欢在产房里的两个半小时,傅臣像是等了半个世纪,时欢终于被推出来的时候,他连孩子都没看一眼,直接扑在时欢身上,整个身子都软了。
还得时欢安慰他:“生孩子的是我,怎么你不行了?没事吧……”
傅臣摇头,但是已经哭得不能自持了。
梁晓霜和甄宇帆去抱孩子,甄宇帆叹息道:“欢欢算是嫁对人了。”
梁晓霜眼里也有泪:“我的眼光难道还有错么?”
甄宇帆说:“你当初可不是这么想的。”
梁晓霜呸了一声,抱着孩子去给时欢看。
时欢进了病房,傅臣还伏在她身上,时欢疼地有气无力:“哥哥……”
傅臣这才抬眸,眼睛红地像兔子:“是不是很疼?”
时欢点头:“非常疼。”
傅臣自责地握住她的手:“以后不会了,对不起,让你受苦受疼了。”
时欢摇头:“我自愿的,我跟你说,生的是女儿,长得像我也像你,以后啊,除了我,她就是你的一切了。”
傅臣抚她汗湿的额头:“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小欢宝,永远比任何人都重要。”
时欢看着他,即使很疼很痛苦,有傅臣这些话,她的心里舒服很多,就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她耗费了上辈子一辈子的好运气,才遇到这样对她好的傅臣。
余生,她将和孩子,一起陪这个男人走过。
农历七月,骄阳似火,天正蓝,水正清。
而她爱的人,正年盛。
未来还很长,他们将一起走过。
犹记当年,不学无术的少年,嚣张自傲,却将一切的痛苦和自卑掩藏在一副狂妄姿态之下。
那时候时欢就在想,以后啊,一定要好好爱他。
耗尽余生,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