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挂断一次电话，钱导脸上表情便麻木一分，到了最后，钱导面色灰败，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生机。
麻木对团队成员道：“好了，完了。”
尘埃落下，一切已成定局，钱导惶恐的心倒是奇迹般难得平静下来。
副导演不解：“啊？”
钱导面部肌肉抽动：“呵，意思是，从今以后咱们整个团队，都玩完，明白吗！”
......
D国早上十二点，被吊灯砸得脑震荡的谷嘉行在医院病床上醒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激动抓着经纪人的手问：“怎么样怎么样？”
经纪人懵：“啊？”
谷嘉行看病房里就他们两人，不耐烦道：“封钰现在是不是被全网嘲了？”
“他那为数不多的粉丝是不是哐哐哐狂掉？”
“有没有人说是他养小鬼诅咒我，让吊灯砸我？”
经纪人昨晚上在医院陪床，趁着谷嘉行昏迷不醒时用手机围观了昨晚封钰澄清的全程，听见谷嘉行的话后，表情一言难尽。
心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带封钰那样让人省心的艺人呢。
“说话啊！”谷嘉行很急。
“不说就把我手机给我。”谷嘉行穿的是病号服，找不到自己手机，急躁问：“我手机呢？”
经纪人不想谷嘉行再做出蠢事，也不想谷嘉行亲眼看到心态崩溃砸手机，这一次跟他们过来的小助理已被谷嘉行气走，到时候还得他自己跑出去买。
便对谷嘉行道：“不用看手机，我告诉你。”
经纪人语毕，站得远了一些，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
“封钰不仅没被黑，没掉粉，而且刚才我看了一眼，粉丝到现在差不多涨到七百万。”
“你！说！什！么！”
谷嘉行抬手捂心口。
“阿行你别激动，是钱导的锅，他自己没查清楚，信了景家的话，你别哎阿行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经纪人没想到谷嘉行变得越来越脆弱，硬生生被气晕过去。
......
一个星期后，邵安安回来。
回来的邵安安趁着封泽不在，兴冲冲敲响封钰房门。
“封钰快开门，我抓到了好东西！”
公司给封钰接了一部戏，封钰在其中饰演瞎子，戏还要到六月份后才开拍，但封钰因为不会演瞎子，他之前和尚萍婉约好了在D国见，请教尚萍婉，但尚萍婉去救场进了剧组拍戏，他们在D国没见成，封钰只能自己琢磨。
封钰上午琢磨戏，下午看书做卷子，晚上想燕明昊的事，这段时间基本都在家，邵安安一找一个准。
“什么东西？”
封钰打开门让邵安安入内。
“这个。”邵安安把封钰给自己装鬼的桃木盒拿出来。
“打开看看。”
封钰打开，盒子里躺着一颗散发着像鬼火一样光芒的珠子。
封钰拿起珠子，他以前没见过：“这是什么？”
蓝色珠子入手冰凉，鬼气森森。
“我从一只恶鬼肚子里挖出来的。”说完，邵安安不好意思道：“本来想抓了那只恶鬼当土特产带回来给你，没想到它自爆了，自爆后就留下了这珠子。”
“对了，那只恶鬼上了谁的身，谁眼睛就通红，看起来贼可怕。”
她闺蜜当时被上身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幸好她有封钰给的符，把鬼打了出来。
珠子鬼气森森，封钰想到燕明昊双眼血红的模样，若有所思。
自从上一次D国后，回来至今燕明昊再也没和他说过话，这很奇怪，不像燕明昊以前的作风。
封钰看不穿燕明昊，这些天一直在想，一时间不知道燕明昊是见了大哥后才如此，还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附和燕明昊想要的特征，所以燕明昊心生警惕？
封钰对邵安安道：“我吃了你看看我眼睛红不红。”
邵安安比了一个手势：“OK，没问题。”
珠子阴气森森，封钰从小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吃，除了在山上尝了一次野味差点送了半条命外，再也没出过问题，阴气对他大补，封钰吃得毫不犹豫。
珠子吞下后，没过几分钟，邵安安指着封钰眼睛：“红了！”
封钰把珠子吐出来用小袋子装好握在掌心，神情跃跃欲试，眼里闪着搞事的光芒：“安安，你可真带回了一个好东西！”
身为好朋友，邵安安很熟悉封钰现在的神色。
“你想干什么？”
封钰没有隐瞒，握着珠子阴恻恻道：“试探燕明昊。”
燕明昊晾着他足够久，他可不想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况且......
封钰转头，目光落在桌上的东西上，他也需要从燕明昊身上拿一点血。
邵安安顺着封钰视线看去，只看到了桌上泛黄的符纸上是红色与金色混合在一起的线条。
她走过去：“这又是什么？”
“我研究的新品。”封钰抚摸金红线交织的符纸，笑意不达眼底：“希望有用。”
三日后，晚上十点。
巷子里，封钰坐在车后排，邵安安从车外飘进来，对车里的封钰道：“五分钟后，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从这里经过。”
“嗯。”封钰点头下车，打开血浆淋在身上，脸，唇边，脖子，身上，指尖，封钰浑身弥漫着浓烈血腥气。
封钰把血浆袋子放进垃圾袋，丢上车。
“好了，你们走吧，到时候我会联系我哥。”
“好的封少。”这里墙壁上写着红色大大的拆字，人几乎都已经搬光，附近没人，保镖们不明白封钰在做什么，只以为他在和自己朋友开玩笑。
离开的保镖没有发现，他们背后都被贴了一张符纸，符纸让他们暂时失去嗅觉，闻不到血袋里的血都是人血，而不是封钰口中的颜料。
保镖离开后，封钰把一张符纸贴在邵安安身上，邵安安逐渐恢复成人时的模样。
邵安安摸了摸自己手臂，触手冰冷。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雨很小，却足够让深夜的空气都变得潮湿，潮湿的空气把血液气味弥散开。
封钰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没问题~”
五分钟后。
“啊啊啊救命！”
燕明昊从巷子经过，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短促的惨叫救命声的同时，闻到了一股熟悉气息。
下意识朝巷口走去，才走到巷口，封钰浑身是血从里面跑出来。
慌不择路撞到燕明昊身上。
封钰抬起头时下意识伸出双手要掐住燕明昊脖子，一整个动作都打算把燕明昊往巷子里拖。
可却在抬起头时对上了燕明昊那张熟悉的脸。
在巷口灯光下，燕明昊清楚看到了封钰瞬间惨白的脸，还有那和他一样殷红似血的眸子，封钰与脸上人类血液映衬，显得愈发苍白接连。
燕明昊眸底划过一抹暗色，瞬间抓住封钰手臂，目露担忧：“小钰，你怎么了？”